又一次为自己沾满了一杯酒,凤无心仰着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而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剂药方以及一个香囊。
“香囊中的成分能让平安安稳的入睡,这药方是最新研制出来的药草,应当注意的事情我已经在方子上面写明了。”
凤无心如今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了诸多的事情。
袁正阳花白的眉毛微微挑起,喝光了酒杯中的酒水,不过这酒水入喉之时却只有辛辣的味道。
袁正阳没有说话,目光却是看着凤无心放在桌子上的药方,眼中的神色有些深沉。
“袁老将军应该明白,自从当日圣坛发生事情之后,再到乌江密林的再一次追杀,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袁正阳是个聪明的人,当然也是圣坛一事的主谋。
但他还是想告诉凤无心,泗水乌江密林中发生的事情和他以及燕沧州没有任何关系,可解释了又能如何。
沉默了好久去的袁正阳缓缓开口,示意管家取来银票。
“这诊费你收下吧。”
袁府的管家将一塌银票恭敬的奉上,凤无心也不推脱,将那一塌银票放在了背包中。
“多谢袁老将军。”
应当交代的凤无心已经交代了,无论是为了平安的健康,还是什么,她日后便不再踏足袁府了。
话音落下,凤无心起身准备起来,却被袁正阳叫住了。
“走之前,在与老夫比划几招可好。”
苍老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寻常的老者与一个年轻人讨教几招的语气,无关燕国将军和千岁夫人的身份。
“好,袁老将军请。”
饷娴脑郝渲校袁正阳手持一杆长枪,枪头的闪烁着寒光。
站在袁正阳对面,凤无心手中长剑剑锋指着地面,一手负在身后,眼底的光芒隐隐流动着几分寒芒。
说时迟那时快,长枪出龙,袁正阳一击长枪刺了过来,凤无心手持长剑并未抵挡,向后退了几步来躲闪袁正阳的一记杀招。
所谓一寸强一寸长,一寸断一寸险。
长枪所到之处,尽是损毁,凤无心疾步躲闪着袁正阳每一次出手的致命招数。
忽然间,原本不断后退的凤无心猛然上前,抓住时机,手中长剑直击袁正阳的心脏之处。
只要凤无心手中长剑的力度在近一分,这燕国便再也没有袁正阳这个人。
冰冷的剑锋抵在袁老将军的心脏处,凤无心的目光毫无温度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一句话缓缓的从口中流出,亦是冰冷。
“如果我想要取你性命的话,随时可以。”
当啷一声,凤无心扔下了手中长剑,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而后背着双肩背包消失在袁正阳的面前。
站在原地的袁正阳半眯着双眼,花白眉毛之下,那眼中映着凤无心的身影渐渐消失。
咚的一声,长枪杵在地上。
“果然是老了。”
笑意,爬上满眼。
这笑是对袁正阳对自己的嘲讽,也是对凤无心的赞赏。
就如这丫头方才说的一样,如果她想要杀了自己的话,不费吹灰之力。
哎!
“老了,老了!”
连连摇着头,袁正阳将长枪交给了管家,一个人回到了书房。
老管家双手接过长枪,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他不是没有看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老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了凤无心,取其性命,谁知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被凤无心险些反杀,但在关键时候凤无心就此罢手。
暗中的侍卫早已经伺机而动,但凡老将军一个命令,或者凤无心对老将军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侍卫都会一拥而上将凤无心抓捕。
可最终,凤无心没有下杀手了,老将军也没有命侍卫对凤无心赶尽杀绝。
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难得能认同几个人,这凤无心却是其一。
只可惜二人生不逢时,只能做暂时的友人,无论是老将军还是凤无心,其实两个人心里面都明白,以往的和平都是暂时性的,只要有一方打破了这个平衡,面对两个人的结局都是生与死。
现如今如此,以后更会如此,直到有一方彻彻底底的消亡才算是结束。
摇着头,袁府管家双手托着长枪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从袁府离开的凤无心朝着千岁府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也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如何一回事。
袁正阳想要杀她,暗中的侍卫也早已经准备好。
哼!
一抹冷笑浮现在唇角,凤无心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着的繁星,眼中映着那璀璨的星光,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问题一般。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又是何人来辨别。
为了自己的利益,阻碍了他人的利益,若是为善,又何为善,若是为恶,又何为恶。
善于恶这两个词的定义很模糊,相对而论,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就像袁正阳和她。
在众人眼中,袁正阳是忠臣,是守护燕国的老将军。
而陌逸是奸臣,她身为奸臣的妻子,在众人眼中必然是邪恶的存在。
可在她看来,陌逸却是最好的男人,反之袁正阳和燕沧州一而再再而三的致他们于死地。
所以说,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于恶,有的只是利益罢了。
就像师父总是和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小孩子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益。
“无心。”
正朝着千岁府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