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总是很耐心的。石头不停的翻转肉串,闻到蛇肉散发出肉香之后,吴有道撕下一小条,请春妮吃肉。春妮不敢吃。石头也不以为意,说:“这条蛇是你带来的,蛇肉有你一份。你不吃,那我就开吃了。”说着就撕扯一条条雪白的蛇肉吃起来。后来春妮也忍不住也撕扯一条品尝,发觉虽然略微有点土腥气,但是肉香很少浓郁,于是食欲大开,和吴有道一起分食了这条蛇。不打的一条蛇让两个孩子吃的心满意足。石头说:“蠢妮子,下次再遇到蛇,记得叫我啊。”
春妮不满的说:“我叫春妮,不是蠢妮子。”
回到家里,春妮只吃了一点东西就饱了。母亲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两个孩子野餐的事情,不禁为闺女捏把汗。那种毒蛇,若是被咬上一口,回不到家就没命了。于是提着鸡蛋来感谢。吴有道妈妈客气一番,收下鸡蛋。同时也为自家孩子感到后怕。平常碰到毒蛇,躲都躲不及,这孩子竟然把它当做美食,做烧烤吃了。
晚上,母亲在石头吃饭的时候开始数落。以前在孩子吃饭的时候,母亲奉行食不语,从不开口。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毒蛇啊。可是吴有道迷迷糊糊的说:“危险?没有危险啊。我看见那条蛇,心里就想到有好东西吃了。伸手抓起来就打死了。”
母亲见跟这孩子说不通,只好说,等你爸爸回来跟你说吧。
其实,抓蛇吃蛇肉的事情,吴有道已经做过多次了。有毒的,无毒的,大蛇,小蛇,只要看见,一概捉住吃掉。捉蛇的本事,还是那个老道士教的。玄明子告诉石头,抓蛇要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尾巴,用力抖动,不管什么蛇都得老老实实的。并用绳子来回抖动训练。经过几十次抓绳子练习,石头现在是一抓一个准,当然也少不了给老道士大牙祭,老道士呢也不忌口,只要是石头送来的东西,什么从家里偷出来的小块猪肉,邻居家偷来的几个鸡蛋,自己抓的蛇肉兔子肉野鸡肉,什么都吃。
吴有道每次来到这座道观,总会觉得宾至如归,甚至比在家里更觉得有趣。老道士每每用看徒弟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这个孩子,越看越喜欢。但是老道士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中,几十年以来科学一直是主流,所有的宗教都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老道士所在的上清宫也不例外。若不是要保留这个文物古迹,上清宫早就被拆掉了,老道士也得被迫还俗。因此,收徒弟入玄门这事儿还没法儿直接跟吴有道父母提出来。只有耐心等待,顺其自然吧。
老道士为了将来吴有道能够接班,未雨绸缪,不仅用美食勾引,还用讲故事的方法,开始了玄门道统传承的启蒙教育。吴有道好胜心强,被老道士用激将法套住,每天学习一段道家经文,再听老道士说一段神话故事,再吃一顿好吃的。一老一小对这样的生活都很满意。这样三年下来,吴有道也认得了四五千字,远远的超出了小学毕业水平。吴大山看见自己二字的进步,也是大为高兴,干脆认老道士为孩子的私塾老师,让淑芬隔三岔五的送点柴米油盐酱醋茶答谢,也不再提让孩子去数里之外的小学,大山自己就放下心来外出打工去了。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父母免去接送孩子的辛苦,省下学杂费、校服费补课费等等的花费,兼之老道士对吴家几乎没有什么要求,供养全凭自愿,又省事儿又省钱,自然是十分高兴;老道士呢,有机会长时间与吴有道厮混,越发感觉到这个孩子入我玄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也很高兴。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吴有道,每天读经书,道德经,阴符经,黄庭经等等,然后听神话故事,然后吃好吃的。吃饱之后具去漫天遍野的撒野。这样就快乐无忧的过日子,他才不愿意和一群乖宝宝在一起,坐牢似的在一只小板凳上老老实实的坐上一天。
这一天,吴有道正在爬沟过坎的追逐一只肥硕的松鼠,一个失足,摔倒在一道沟里。爬起来一看,脑门摔破流血了。奇怪,这里都是松散的黄土地,哪来的石头?捡起来一看,是一块中心有空的圆形石片。半透明的,上面还有环纹。
什么东西?带回去给老道士看看。老头不是自吹自擂见多识广吗?
玄明子看见吴有道拿来的石环,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这是玉佩啊,好东西啊。老道士用块软布,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玉佩上原本沾染的吴有道的血迹,这时候渐渐的变得淡漠了,最后完全消失在玉佩中。玉佩又恢复成原来半透明的样子。吴有道疑惑的看着这个老头,难道他真的认识或者石片?
老道士认真的对吴有道说:“这块石片是一块玉佩,能得到它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的在身上,永远也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身体。”然后取出一团细线,编成一个挂绳,将玉佩挂在吴有道胸口。
吴有道第一次看见老道士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话,也重视起来,用衣服遮盖住。
吴有道这边过得潇潇洒洒,春妮却过的度日如年。自从石头哥哥从天而降杀死毒蛇的那一刻,小妮子心动了,发觉自己的心就不属于自己了,每天都十分想念石头哥哥。当然这里也有野餐美味的蛇肉的原因。可是母亲被上次的毒蛇吓着了,对春妮管的很严,不让随意出去。春妮无奈,只是心里暗暗希望石头哥哥来偷鸡蛋,这样就可以看见石头哥哥了。原来听母亲说过,石头经常过来偷鸡蛋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