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能感觉到那银子的分量。不轻!
“我这里还有,”三夫人又拿出了一份,塞了进去,“昨天误会姑娘了,这点银子算是那汤药的钱。”
柳无忧无法做出受宠诺惊的样子,她明知这几位夫人的用意,那是因为她柳无忧已经许了人家,没办法接替她们表妹的位置,而她们昨日冷言冷语地相待,心里愧疚了,所以用银子来弥补。
这银子她受不起,所以柳无忧手一松,两个荷包都掉在了地上,“对不住了,银子太多了,我接不住。”说完,又没有去捡的意思。
三位夫人面面相觑,惊讶柳无忧的自尊自强。
“忧妹,银子怎么能乱丢呢,”张冲见势就要弯身下去捡了。
“住手,”柳无忧喝道,“这银子是你该拿的吗?”
“嘿嘿……”张冲抬起头,笑道,“我是替你捡起来。”
“不准捡,捡了它们你该知道后果,”柳无忧的手已经朝身边的剪刀摸去了。
张冲无趣,放弃了捡银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持了。
“哎呦,我说柳无忧为人正直呢,两位妹妹偏偏不信,这下子都信了吧,”大夫人捡起了荷包还给了两个妹妹,同时也打破了僵局。
柳无忧有些诧异了,这三个人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好歹也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被人下了脸面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来,我们谈谈正经事情,”大夫人拉过柳无忧的手,坐了下来,“姑娘昨日那汤药可是什么配方,希望能够告知,我们姐妹定有重谢。”
原来是为那黑糖姜汤而来,难怪会那么好相与了。
“是呀,这汤药喝下去之后,整个人都暖起来了,肚子也慢慢不疼了,比以前都还要好很多,柳姑娘要是愿意告诉我们,我们姐妹肯定给你一大笔银子。”三夫人笑得眼角都勾起来了。
果然是商人的妻子,这么快就闻到商机了,可是柳无忧却不是个目光短浅的女子,这黑糖姜水她要留着自己卖。
“这汤药是我祖传的秘方,就算是万贯家产,也不能换的,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忤逆祖宗了。”
“这……”大夫人一顿,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我知道姑娘可能是怕银子太少,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你看这样够不够?”
一百两?当她柳无忧是个讨饭的呀。
她摇摇头,坚持道,“这配方不卖。”
“忧妹,一百两银子呢,你得赚一辈子才能赚到啊,”张冲在柳无忧旁边怂恿道,“卖了就卖了,总比捏在手里强。”
“闭嘴,”柳无忧回头,怒瞪了一连张冲,这里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我还是那个意思,配方不卖,但是这汤药我倒是可以卖给你们。”卖配方就等于把黑糖的制作办法告诉了他们,卖汤药就是把黑糖卖给他们,这样一来,黑糖经过他们的倒卖,多方途径扩散,赚钱的人就是她柳无忧了。
“怎么样?”柳无忧看到三位夫人低语商量着,一直没有达成共识。
最后,大夫人发话道,“等我回去和夫郎商量一下,姑娘先别把这汤药卖给别人可好?”
柳无忧点头应下,将人送了出去。
糯米藕的香味慢慢溢了出来,柳无忧直接无视张冲,去伺候那些糯米藕了。
张冲自顾着盘算起来,“一碗汤药卖一两银子,一百碗就可以卖一百两银子了,还是忧妹高见。”
柳无忧瞥见张冲那嘚瑟的样子,真想拿手中的锅铲给他一个闷头烧,后来想想,他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一定会尽快要求成亲的。
两天过后,周官人一群要离开了,临走时,毛官人念念不忘沈奎说的评书,而三位夫人则喜欢严春那哀怨且我见犹怜的凄然,看来这好日子过惯了,倒是喜欢别样风采了。
周官人一直忙于公事,就是吃食都是端进屋子里面去的,许是不想碰见柳无忧。
这几日的好睡使得周官人的精神焕发,竟然比往常年轻了好几岁。他让忠叔给了柳无忧剩下的银子。
柳无忧打开银票一看,又是五十两银子,可以说这一次周官人是给了一百两银子。要是不涉及儿女私情和汤药的交易,她或许会收下,可是里面牵扯太多,该是她所得的她一分都不会少拿,可是多给了她一厘都不会多拿。
柳无忧从身上找出三锭十两的银子推了过去,“这是找您的。”
周官人瞄都没瞄那银子,就带着忠叔出门了。
“忧妹,他不要这些银子,我们收下就好了,”张冲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想将桌上的银元宝揣进自己的袖子里。
“给我放下,”柳无忧喝道。
可是那张冲比她的声音快一步,银子已经落进了他的衣袖之中,“拿就拿了呗,那周官人这么有钱还会在乎这一点?”
“你到底拿不拿出来?”柳无忧朝张冲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举起一只手做剪刀的样子,“张秀才,不义之财,你也敢拿?是不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张秀才讪讪一笑,“怎么会?忧妹你别吓唬我。”
“我怎么吓唬你了,周官人知道是你拿了银子,说不准就雇人把你……”柳无忧压低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痛苦地吐着舌头给张冲看。
张冲的手抖了一下,伸进了袖口,可是仍然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