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外面度假,但宋夏眠还是按时起床准备去跑步。
跟她一起睡的赵欣月被惊动了,睡眼惺忪地跟着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窗外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竹丛,刷地又缩回被子里去了,从此就熄了要去学武的心。
宋夏眠穿好运动服就出去了。
山间的清晨,静谧无声。
宋夏眠绕着温泉山庄跑了半圈,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在晨练的人。
她昨天钓鱼的小溪上游,有道瀑布,这时正有人站在瀑布下面练刀。
是昨天那个片羊肉的大汉。
这时也光着上身,站在水中的岩石上,双手各执一把弯刀,聚精会神地在劈从瀑布上飞溅下来的水珠。
他的动作并不算快,但每一次挥刀,都精准而流畅,刀光与水光交相辉映,华丽眩目。
昨天就觉得他刀法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练出来的。
这得多考验眼力和对刀的控制力啊?
宋夏眠不由得看住了。
练刀的汉子叫骆凯,宋夏眠一过来,他就已经发现了她。
虽然有点意外这过来度假的娇小姐竟然会早起跑步,但也并没有当回事。他这练刀的法子是特殊了一点,她既然遇上了,想看个热闹也正常。
不过他只是一直在重复挥刀的动作,想来过一会她就会嫌枯燥自己走掉了。
所以他只是继续练自己的。
但过了好一会,他发现宋夏眠竟然还在那里。
表情有点呆滞。
不像是在看他,倒像在出神。
或者是……领悟了什么。
骆凯不由得更加意外,索性收了刀,上岸走到她面前。
宋夏眠的确似乎是在他那简单的动作中看出了点什么,但又模模糊糊说不清抓不住,想了好一会,一回神,就发现那汉子已经到了跟前。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
少女受惊的模样让骆凯多了几分逗弄的乐趣,他甩了甩头,抖落身上的水滴,就像什么动物一样。阳光下他肌肉虬结的古铜色身躯也像动物般透着一股子野性。
水珠溅上宋夏眠的脸,她又退了一步,也彻底清醒过来,向着骆凯礼节性地笑了笑,便要继续跑步。
“等一下。”骆凯叫住她。
宋夏眠回过头来。
骆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小姑娘这就想走么?要知道,偷师学艺可是要挖眼砍手的哟。”
什么?
这就算偷师?
那昨天那么多人围观他片羊肉算什么?都要挖眼砍手他挖得过来么?
宋夏眠皱了一下眉,“我不知道先生您在说什么。”
骆凯向着瀑布的方向一抬下巴,“小姑娘你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想偷师,难道是因为看上我了么?”说着屈起手臂亮了一下肌肉,两块强健的胸大肌还跳动了一下。
宋夏眠顿时一阵恶寒。
她虽然还不算入门,但也知道习武之人偷师是大罪,听他那么说才停下来的。但很显然,这家伙并不是真的要追究她什么偷师的罪责,只是在调戏小姑娘而已。
所以宋夏眠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脸色一沉,转身就跑了。
“哎哎,我说,你别跑啊,我又不会真的挖你的眼睛……”骆凯在后面叫。
宋夏眠置若罔闻,也不想往前跑了,直接掉头原路跑回翠竹院。
虽然不知道师父和二师兄那边是不是还在不能打扰的状态,但翠竹院好歹有程素乔和林震在,万一这人真的追去,也不怕他。
她这么想着,不由得咬紧了牙。
自己还是太弱了,借来的势始终都是借来的,方侑昀不在身边,或者碰上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一个不好就还是得吃眼前亏。
如果她自己够强的话……就像林震,就算没人知道他是方侑昀的徒弟,又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这样不行,回去之后,还是要跟师父说说好话,不拘什么,先拣一套什么拳法腿法认真学起来才好。
骆凯并没有追上去。
他也知道昨天来这帮小姑娘,不是自家有财有势,就是巴着有财有势的公子哥儿,肯定不是他能招惹的,无非也就是宋夏眠看他练刀竟然能看出点门道的样子让他有点好奇突然想逗一逗而已。
结果把人吓跑了。
骆凯也有几分懊恼。
算了,一会问清是谁再去道个歉吧。
他这么想着,又走回瀑布下面继续练刀。
程素乔整晚都没睡。
眼前翻来覆去都是昨天在温泉边看到的画面。
他觉得脏,觉得恶心,一分钟也不想在那里多呆。
但一闭上眼,那些影像却挥之不去,甚至无限地放大,重现了每一个细节。
香艳、淫1糜、悖德、肮脏……却又该死的透着一种销1魂蚀骨的美感。
然后程素乔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
他被吓到了。
有点不知所措。
欲念折磨着他的身体,同样折磨着他的精神。
程素乔知道自己有那么一点洁癖,但他跟武馆的师兄弟们一起切磋打滚,汗津津的一起冲澡的事情也常做,并不会觉得脏。他不能接受的大半都是心理上精神层面的。
比如纨绔圈子里一起喝酒找小姐的时候。
他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他只是洁身自好而已。
也许性1欲的确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人人都有,但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不正因为人可以控制自己的yù_wàng么?纵情声色寻欢作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