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下去,守株待兔,橙光玲珑势在必得”。
“是”,天权拱手道:“还有一事,带你回来的那位就是在外游历的砫国公小爵爷”。
“原来就是他”!
能抛下荣华隐姓埋名在外游走,可见其计较长远;
能以身为饵,一方面消灭弱化各方势力,一方面安全送回橙光玲珑,可见其勇,其谋;
名声在外,行侠仗义,fēng_liú名仕,多情公子,就是不知有几分可信?
蓦然想起,那慵懒的靠在门框上,春风拂面的笑意,还有那一句无可难何叹息般的“既有蜜糖,奈何吃苦”,想来,传言应该可信。
“城主,不回城吗”?
“暂不”。
“既如此,这个拿着”。
天权叹息一声,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放进她的手中,道:“天玑增加了药效,可压制狂躁之气”。
唯一从里面到出一枚塞进嘴里,让那药丸的苦涩细细的在舌尖蔓延开来,最后无声无息的吞下。
“有劳你们了”,唯一淡淡的说道。
“师妹!……”
师妹,你就这么想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么?
天权扶额,他真的有点不知如何对待眼前这个人了,一声师妹,唤的即无奈,又疼惜。
“人来了,你走吧”。
天权刚闪身不见人影,门外就传来了月朝歌独特的嗓音。
“流浪猫,可是该醒了”?
唯一就看见其一身的灰,手中端着一个泥丸,里面不知放着什么,还丝丝的冒着热气。
见唯一看向他,月朝歌笑的灿烂,将粥递到唯一的手上道:“流浪猫,即睡醒了,来,尝尝本公子的手艺,朝歌秘制,独此一份”。
唯一见碗中白色晶亮粘稠的米粥,里面的桂院粒粒饱满圆润,红枣也是透红晶亮,煞是好看,即使对事物不怎么热衷的唯一见了,也感觉到了腹中饥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盛粥的黄泥碗还缺了一个角。
唯一看着月朝歌,没有言语,但是意思很明显:这真的是你煮的吗?
“怎么还不相信哥哥有这手艺?哥哥在别的方面不敢说,在这吃食方面可是专家,快尝尝”。
说话间将勺子亲自喂到了唯一的嘴边。
唯一真的有点服这个人自来熟的本事了。
“我自己来”,唯一接过粥碗,顺便再一次认真的叮嘱道:“你不是我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你想做本公子的便宜妹妹,本公子还不想要呢”,
暗处的小雅绝不想承认自己听到的。
想他家爷堂堂砫国公小爵爷,走到哪不是人追着赶着攀亲戚,如今上赶着给人当哥哥,还被人一本正经的警告了,好想笑,怎么办?不知爷知道,会不会办了他?
“如何?哥哥手艺不赖吧,好多人巴着哥哥给做,还等不到呢”。
唯一,这人还是一口一个哥哥,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不过,粥确实好吃。
“好吃”,唯一如实的说道。
“真的吗?我就说肯定不错吧”,月朝歌沾沾自喜道,不过很识时务的不再试探唯一的底线。
“客云楼的手艺一向不错”,唯一继续说道。
“咳咳咳”,刚还想嘚瑟一番的月朝歌猛然被唯一的这一句给挤兑的呛着了,“呃……,那什么,就说么我亲自在客云楼买回来的,肯定不差”。
月朝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特么的尴尬。
刚刚还说自己亲手的做的,转眼就被人无情的拆穿了。
轻咳一声,月朝歌迷之尴尬的笑笑道:“那什么,流浪猫,你就再休息,哥哥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不顾唯一警告的眼神,径自跑了出去,老远似乎还能看见他微红的耳尖。
唯一嘴角微不可见上扬。
——
寂静空荡的佛室里,檀香在静静的打着圈儿,佛前的木鱼同样寂寞,今日无人敲响,那已经卷起的书页的经书今日也整整齐齐放置在桌案之上,无人翻阅。
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琴声,百无聊赖,像是主人的心情,似乎被什么潜移默化的撩拨着,等着他发现的时候,那曲清平调已经变了味道,即便经历炉火中的万千腾,依旧无法拉回。
因此,一面痛苦焦灼着,一面心向往着;
一面卑鄙着,一面渴望着;
一面佛前忏悔着,一面又可耻的欢喜着;
噬心丸的毒性让渡戈的身体更加孱弱了,颧骨突出,眼眶凹陷,骨结分明,似乎不久于人世的垂垂老者。
他已经不记得,这种噬骨的疼痛经历的多少回了;
起先渗入每一根毛孔的彻骨疼痛,到如今他已经甘之如饴了。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何任白刃穿身,任狂风暴雨加身,任各类毒药穿肠,原来只因为心痛;
这是要得多痛,才让身体的疼痛缓解心上的疼痛,所谓以痛止痛即是如此。
他也一瞬间领悟了,她的厌眠之症或许也因此而起,究其根源,是那十年如一日躺在冰棺里的那个少年。
原来,一切都只是心病。
原来,她是真的病了。
他爱万千众生,可是他却没有一刻真正的了解过她,爱过她。
“渡戈法师,今日如何呀”?
身后天玑讥笑的关心之语打断了渡戈心中的沉思,手下的琴弦猛然发出了一个狰狞的声音。
渡戈收回自己的思绪,双手合十,垂下眼眸,再睁开时又是那个眼含慈悲,敦厚,温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