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姚清远沉吟了一下，才说：“他前段时间想为一起轮女干案翻案，败诉了。”
李查亮是个绝世大人渣，之前上面下令复查冤假错案，一旦被平反，能获得大量国、家补偿。这个人渣为了钱，跑去接了一起集体女票宿yòu_nǚ、强迫卖的案件。
好在最后失败了，还被媒体曝光，骂成了过街老鼠。
他的合伙人见舆论压力太大，就把锅全扔给了他，还撤资跑了。他为了运转律所，什么活都接。
挺说这事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活该’，但是更多的却是压抑。
像李查亮这样的人渣太多了，他那一战虽然败了，但是也打了一个广告。以后再有人渣犯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辩护律师就是李查亮。
有这些客户，过不了多久，李查亮就能满血复活，继续蹦跶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金融律师，根本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只好努力把这些多余的情绪排解出去，转而问道：“……你在南城当了这么多年律师，你和他之前有过接触吗？”
“呵呵，之前和他打过一场官司。”我的迂回战术起效果了，姚清远并没有多想直接承认了。
我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能和我讲讲那起案子吗？”
“……那案子不复杂。”姚清远略过人物信息，大致地和我讲了一下情况。
和调查员给我的信息一样，姚清远是受害人的代理律师，李查亮是嫌疑人的代理律师。受害人当时未成年，犯罪性质恶劣，最后那个强女干犯被判了十二年，可以说判得相当重了。
姚清远以为我不知道故事主角，所以讲得挺含糊，但是却和调查员给我的信息完全对应上了。
我拍了拍额头，说：“啊，我记得这起案子！”
我说：“当时嫌疑人一直否认对受害者使用了mí_yào，还说那药是受害者自己吃的，对不对？”
“对。”姚清远说：“最后法官没有采信这种说法。”
根据调查员给我的信息，那个嫌疑人就是当年强过唐敏的官二代，而传说中的被害人则是一个夜场工作者。
虽然受害者一直强调自己只是在夜场推销啤酒，但调查员调查到，她之后离开了南城，从事着皮肉职业。
我很怀疑，这起案子就是赵启明和姚清远策划的仙人跳，不过我知道事关饭碗，姚清远绝对不会亲口承认他在这起案子里有操作的痕迹。
我正想着如何进一步套话，忽然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敲响了，回头一看，是贾绪。
贾绪夸张地挤弄着眉眼，说：“不是吧时雨？你这么勤奋用功的吗？”
“我们是来玩的啊！”他说：“我太惨了，以前读书要被学霸虐，现在不上学了，还要被学霸虐，求你放过我吧。”
“呵呵。”姚清远被贾绪的表演逗笑，和我对视一眼，一起起了身：“你还想知道别的事的话，可以周一来找我。”
我说不用了，知道这么多已经够了。
回会场的时候，我故意落后了几步，等姚清远被其他宾客留住。我才貌似随意地问贾绪：“刚才我听姚律师讲了一个案例，有个官二代强了个女孩，被判了十二年呢。”
“哈哈！”贾绪这个大嘴巴果然炫耀起来：“我知道，董俊杰那孙子嘛！”
他神秘兮兮地和我说道：“我和你提过的，启明的死对头，记得吗？就是他。”
果然。我忍不住翘了一下唇角：“记得……他怎么会和强女干案扯上关系呢？”
“哈哈哈，”贾绪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孙子得罪了启明，还能有好下场吗？我们找人往纪检递了他爸受贿的证据，把他爸的官给撸了。那小子一下从老大变小弟，怂透了。”
“……然后还不解气，就找了个没满十八的小妞钓他呗，那孙子还以为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