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书房的大门开后再度关上,君珩犹如一时间苍老了十岁,本就老态的面容更显沧桑。
“或许朕是真的老了。”他缓缓合上眼,掩住眼底的倦意,脑海里乍现一道倩影,失笑的摇摇头。
文羡初踏出御书房后,紫服的公公就迎了上来,“九殿下,这就要离开了?”
“嗯。”
“您不去看看云妃娘娘?”公公堆笑的神情滞了一下。
“不必了,每回本殿去见她,也不见她欢喜。多是赶本殿离开,若是能离开,也不会在此了。”文羡初忆起往昔,无奈的一笑。
“那您可有什么要说的,奴才替您捎话。”公公也不强言相劝,似乎早已习惯了。
文羡初本不想说,可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叫她好生照顾自己,莫要在夙夜流泪,坏了眼睛不好。”
“是。”公公应下来,恭送着文羡初离开。
在丞相府中,一道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心生爱怜的女子伏在案前,一旁的婢女看的着急不已,可又不知道自家小姐在哭什么,只知小姐今日一早欢天喜地的去了老夫人那里,回来便一直哭泣。
“小姐,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婢女急忙劝道。可劝得口干舌燥,也不见起色。
“银钗,你可知道今日我在书房听到了什么?”那女子稍从案几上起来些,想到她今日一早堤到的谈话,又觉伤心欲绝。
“小姐,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伤心成这样,夫人会心疼的。”婢女急的团团转。
“爷爷与爹爹说,皇上有意有意将我许配给九皇子。”那女子却是自顾自的道,婢女一听,脸上惊愕不已。
“小姐,你再说什么胡话!丞相大人和老爷怎么可能会同意!那九皇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九皇子啊!”
婢女吓得语无伦次,小姐虽说是丞相府的长孙女,但年纪也并不大,去年才及卉,丞相大人最疼爱小姐,若是皇上有这个意思,丞相大人也会拒绝的呀。
“你懂什么!皇命难违!爷爷爷爷他根本,根本就不会管我!”苏阮阮哭得更加凄惨。
“那五殿下就没有说什么吗?不是还有齐妃娘娘?”
婢女也急的不行,听说那九皇子奇丑无比,还是个吃人的恶魔,她们家的小姐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就算是个皇子,又怎么样!“表哥表哥他”苏阮阮听到五殿下,内心更是酸楚,她喜欢的是表哥才对,自幼姑母也告诉她,她日后是要做五皇妃的。虽然表哥有了侧妃,但皇妃的位置可是虚以待位,是多少京城女子梦寐以求的
。
那个九皇子名声差的可比肩无间地狱的妖魔,不仅仪表堂堂,更曾率兵打过胜仗。两人云泥之别,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嫁给那个九皇子的!
“那该怎么办!”
婢女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换了其他皇子,除了那个七皇子,哪个都好劝。可却是比七皇子还叫人避之不及的九皇子。
“反正我苏阮阮是死也不会嫁给九皇子的!”苏阮阮忽然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目光烁烁,变得坚毅起来。
婢女吓了一跳,“小姐,你要做什么!万不可做傻事啊!”
“哼,我什么时候说要做傻事了。”苏阮阮咬了咬粉唇,“不是说那个九皇子身体羸弱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丧命了。”
婢女更是惊,她急忙看了下四周,“小姐,你万不可冲动啊!”
苏阮阮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么恶毒的计策,她听了婢女的话也是吓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九皇子,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拼。
于是她瞪了眼婢女,“乱叫什么,难不成要叫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可是小姐,我们怎么有办法”婢女想着怎么打消自家小姐的念头,万一失败了,可是大罪,而且牵连怕是极广!
“我什么时候说要自己动手了?江湖不是有个惊云门吗?”苏阮阮哼了一声,她还没那么傻自己动手。
“但惊云门不是需要很大一笔钱财吗?”
“将爷爷姑母还他们赏赐给我的东西都拿出来。”苏阮阮跺了跺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总之,一定不能嫁给九皇子,这比死了还恐怖。
被苏阮阮恨得要死的九皇子并不知道这些,他从皇宫回来心情颇好,正准备着去寻他的娘子,回到自己的寝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哪里有他娘子的身影。
“春俏。”文羡初冷喝一声,在他身后的春俏身子一颤,不知为何殿下突然发火。
“殿下。”她忙上前。
“她人呢?”文羡初冷冷地盯着春俏,而春俏哪里见过和颜悦色的殿下这般动怒的样子。
“回殿下,春俏将那位小姐安排在了别院。”
春俏紧张地攥起衣袖,心里苦意蔓延开来,难怪那女子无论自己怎么说也不见她说什么,原来是有恃毋恐。殿下当真是那么喜爱那个女子?
“小姐?”文羡初星眸一丝冷意掠过,“记着,她是本殿的皇妃,誉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春俏闻言脸顿时惨白,不敢置信地抬头,殿下在说那个女子是九皇妃?
“你将她安排在了那座别院?”文羡初心中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本该料到虞颖不喜欢这些麻烦,更没料到的是春俏会为难虞颖。
原觉得是自己母妃那边过来的婢女,应当也是明事理之人,叫虞颖与她一起,更是因为春俏熟悉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