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颖进了深处,她眼尖地看到一对鹿角,这算是她一路看过来最上得了台面的猎物了。
将箭搭在弓上,静静等待那只鹿从山石后走出一些,拉弦一射。
“嗖。”
那只鹿应声倒地。
“福欢,快去取。”
虞颖高兴的一拍手,说完,她发现此处就仅剩她一人,别说是福欢,就连文羡初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疑惑地环顾了四周,莫非她骑的太快?
但福欢没跟上来是情理之中,文羡初怎么也没跟上来?
“嗖!嗖!”
又是几枚箭矢破风的声音,虞颖一回眸,君卿末朝自己这边掠来,他看到自己犹如自己看到他一样惊讶。
虞颖惊讶是因为君卿末身后紧追不舍几名黑衣人。
“快走!”君卿末下意识地对眼前的女子喝道。
虞颖听都不想听君卿末的话,开玩笑,又不是来刺杀她的,她为什么要走。然而不等她这么想完,一枚箭矢就朝她射来。
她一时沉浸在君卿末在死亡边缘针扎的喜悦里,忘却了这群刺客不知道自己也算是友军。
她看到了君卿末是被追杀的,也是难逃死劫。
当前他们在的位置鲜少会有其他人过来,秋闱对于那些名门子弟就是做做样子,他们在外围一样猎的到猎物,不会空手而归让人笑话就够了。
虞颖很是头痛的扶额,君卿末这个天煞的,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于是林子里就出现了一对男女不停躲闪箭矢,身后一群黑衣人试图用手里的弓箭将他们永远留在这片林子里。
“君卿末!你大爷的!能不能不要再跟着姑奶奶!”虞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甩身后的刺客,君卿末都会像只狗皮膏药的粘过来,再把那些刺客引过来。淡定如她,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一般见识,要淡定,要做一个心如止水的逃生者。
但是一枚箭矢从她脸庞险险擦过,那个发箭的刺客再准那么一点点,她就会破相。她再也忍不住了。
“君卿末!等我逃出去了,你不死,我都弄死你。”
她很生气,但她不想出手把那些黑衣人解决了,是君卿末的麻烦,她没有必要帮她。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两只小蚂蚱,你确定不帮我?”君卿末看出虞颖的想法,被追杀的时刻,他居然低低的笑出声,这笑不像以往那样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很愉悦。
“笑个头啊笑,你不是会用毒吗?弄死他们啊。”虞颖那叫一个来气,什么叫和他是一根绳上的小蚂蚱,她想打死他。
身后的黑衣人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在他们的追杀下,这两个人居然还聊起来了。一个黑衣人一只箭矢就朝虞颖的后脑门射去,虞颖一转身,身影暴退的同时,一双眼睛直逼着那名黑衣人。顺手拔下从自己身侧掠过的君卿末头上的簪子,君卿末墨发随风散下之际,那名黑衣人砰的倒地
,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小树林。
虞颖一个纵身,躲过朝自己刺来的箭矢。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息间完成,其余的黑衣人眸底惊愕不已,他们这才重视起眼前的女子。
“我都给你解决一个了,你自己还不动手解决其他的。”虞颖冷冷地看了眼君卿末,原来用毒那么爽快,今天倒是小气起来了。
“今天我没带毒在身上。”君卿末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没带毒没带毒虞颖脑海里飘荡这几个字后,暴怒,“你是不是有病!你刚才是不是眼瞎看不见我,还往我这边跑。”
“你又不是躲不过。”君卿末答的理直气壮。
“你”虞颖气的想一巴掌呼死他,然后提着他的人头对那几个黑衣人说:“看,兄弟,我们是一伙儿的。”
但此时此刻,她绝对是不能与那些刺客一伙儿了,他们既然知道了她会武功,人间就留他们不得了。
“你的银针呢?”虞颖压下心头的愤怒,都成一根绳上的小蚂蚱了,君卿末就不能配合她一点?还是指望她把这些人都解决了。
“也没带。”君卿末尴尬的笑了笑,今天出门太着急了。而且在京城里,他一般不会带那些东西,万一被发现,就很糟糕了。
“你你活该你被追杀!”虞颖气得语无伦次,她算是明白了,追杀被弄死的都是没有准备的人。
君卿末看着虞颖这副气得要死又奈他没法的样子,笑的更加灿烂,虞颖看着就灿烂的跟春日田野上的小雏菊一样。
她很头痛,非常头痛,想起自己那些弓箭都在马上,心里很沉痛。
余光一瞥,却瞧见了一处山石下一匹不停哀鸣的马,她一眼认出是文羡初的马,但却不见文羡初的身影。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自己在被追杀,夺身朝马飞去。
这匹马显然是在慌乱之下撞上的山石,周围的血迹也许全是这匹马的,也不排除还有别的人留下的。
莫非文羡初出事了?
她心里一慌,而身后破风而来的箭矢直直的对着她的脑袋来。
“噗。”
一口鲜血从君卿末口中吐出,他现在的动作是挡在虞颖的身后,那枚箭矢直接刺中他的肩膀。
虞颖瞬间惊醒,拿起那匹马身上的弓箭。
嗖嗖几声,箭发人倒,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虞颖与君卿末的身手,他们之所以猖狂到现在,不过是手里有冷兵器罢了。
解决完黑衣人,虞颖皱起眉头看向君卿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