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落外,或者说是在京城的城门发出剧烈的攻城的声音,轰轰隆隆地摧残着百姓的耳膜,不会顾及他们惊慌失措的吼叫把嗓子都扯哑了。
就像统治者从来不顾及自己对百姓的剥削有多过分,那是理所当然。
但现在的性质不太一样,攻城的人明显是抱着推翻京城守卫的念头,毫不留情的攻打着千年的城墙。
“破开这城墙救出将军!”城外数万将士的吼声冲破云霄,振耳发聩,让这座城跟着战栗。
在城中的虞颖挑了下眉,就是这个时候!
她趁着君卿末因攻城的声音分神的时候,几步上前,抓住文羡初的肩膀一跃而上,头也不回地往外奔逃而去。
待君卿末回神,虞颖已带着文羡初跃到了院落几十米开外的一幢楼阁之上。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逃离京城上,未曾注意自己拽着的文羡初看向自己的眸底闪过讶异。
“虞颖!”
君卿末盯着窜逃的身影心里充斥了愤怒,他正要下令追击,蒋公身负重伤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殿下,桃花寨的人逃出去了,他们有接应的人,那个城门已经被我们拿下了,但是……我没能阻止下那人,领头的,武功极强,我不是敌手。”
蒋公一边说一边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倒地。
君卿末一惊,紧接着门外慌慌张张冲进来一批人,“殿下!天牢被截了!穆家人……穆家人都被救走了,来者太过凶悍,我们伤亡惨重,拦不下!”
君卿末阴沉着一张脸,他紧紧看向虞颖已经窜逃的没影的方向,心头忽地一沉,他摸了下自己的袖子,惊愕以及愤怒交杂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霎时有五彩缤纷的感觉。
“很好,很好。”连道的两声好,他几乎是从牙缝挤出。顿时下令:“城门全部封锁,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逃出京城。”
“可是……”听令的将士有些犹豫,“可是殿下,城门外的簇拥穆家的军队正在攻打京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穆家兵符,我们抵抗的很吃力,所有的兵力都往城门去了。”
“分一批去找文羡初他们,还有的要拦住穆家人。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和那些插翅难逃的山匪,他们四个受伤的人,你们还拦不下?”
君卿末甩袖,石桌上的杯盏横飞出去砸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包括虞颖饮过的那杯。
“无论如何!将文羡初还有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他冷冷地下令,看来就如母妃他们所言,情这种东西,对帝王来说根本不需要!只要将人困在自己身边,谁去在意那颗心重不重要!
至于穆家,穆家军队攻城,就彻底坐实他们叛变的事情,天下人的声讨就足以让他们不能立足。
京城中乱作一团,到处是窜逃的百姓,他们认为大祸已至,一个个背着包袱要往外跑。一反往日的繁盛昌荣,已成了人间地狱。
“该死的,不知道鹤叔他们能不能带穆家出去。”
虞颖拽着文羡初的衣服躲在一个巷子里观察着外面的形势变化,禁卫军哒哒脚步声叫人皮肉下的骨头都难受至极。
而文羡初看了眼虞颖拽着自己的手,他皱了皱眉,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些什么。
虞颖转头看向文羡初,她想要解释一下,明明以前解释对他们而言是不需要的,但不知为何,对于现在的文羡初她觉得解释很有必要。
“刚才我……”
但在话要说出口时,她顿住了,一把将文羡初抵到墙上,掐住他的颈项,厉声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这位“文羡初”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看破,他怔了下,虞颖的眼神令他心头颤了颤,更是叫苦不迭。不过,他也在虞颖将自己带出时松了口大气。这个“文羡初”正是惊云门的游青护法,他原先还真以为皇妃叛变了和君卿末在一起,他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预见主上知道这件事会多么的……暴怒,兴许又要造成
几桩惨案。
他道:“属下见过皇妃,我是殿下的心腹,听殿下命令换上的这身装扮。”
“你是他的心腹?”
虞颖的眼睛眯起,透露了危险,她未曾听文羡初提及过,但这并不代表文羡初没有心腹。可眼前的人,如何能够证明?
“不错。”游青护法想了想,他想动手将主上给自己的令牌拿出来,但他刚动一下,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力度就加大了些,呼吸立即困难起来。
“我……我身上有殿下的令牌,可以证明。”
闻言,虞颖在游青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真掏出了一枚令牌,是文羡初的。即便如此,虞颖还是不能完全的放心。
“皇妃可还记得当初那些关于殿下与你的传言,可都是属下去做的。”游青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但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自家皇妃的谨慎。
她眉头微微舒展,道:“他为什么要你扮成这样?他在哪里?”
“殿下料到君卿末会将他带到别的地方,殿下本有些话想亲自对皇妃你说,所以他让属下扮成他的样子,然后他好等到皇妃。但没想到皇妃先去了君卿末那里,让属下遇见了。”
虞颖手一松,游青顺着墙壁就滑到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此空气一点也不新鲜,有血腥的味道。
“我去找他。”虞颖转身要离去,游青见状迅速起身拦下她。
“皇妃,你现在去来不及了。殿下本就是想对你说,他不能离开京城,你要抓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