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敢躲!”虞颖长眉倒竖。
文羡初瞧见自家娘子浮现怒意的小脸,忙停住,无奈地摊手:“好,那我不躲了。”
他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砰!”
虞颖一脚踢向文羡初,因为极其生气,她用足了力气,熟料文羡初说不躲是真的不躲,他倒退了十几步,靠在了后面的墙壁,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虞颖一怔,惊得要上前看文羡初的伤势,但走出几步,她硬逼着自己停下来了。
她知道,要是过去,他一装可怜,她又会心软了。
“娘子”文羡初抬眸,望着虞颖,嘴角缓缓勾起,“不气了,好不好?”
“谁是你娘子?”虞颖冷笑,“我们早就和离了。”
一旁的肥一与掌柜的全程呆愣中,这一席对话,他们要是还听不出这男子是谁,那他们就是傻子!
关键是,坤云的皇帝会亲自到黑城!
掌柜的觉得自己还真没接触过这个阶层的贵人,他拉了拉肥一颤抖的胳膊。
“做什么?”肥一扭头疑惑不解。
“咳,我们先用桌子把门堵上吧。”掌柜的轻咳一声,此时可是特殊时期,一有风吹草动都是三方关注着。
今日他这小客栈进了尊大佛,做事还是要低调些。
“我也这么觉得。”肥一看了眼大门,颇为赞同的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虞颖坐到一旁的长凳,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饮了一大口,消下心头怒火。
“自然因为是娘子虞寨主你写的信,所以我来了。”文羡初想坐过来,又怕惹虞颖讨厌,于是他坐到另一边长凳上。
那副模样落入肥一与掌柜的眼里,他们对视一眼,这哪里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但这也足以说明,虞颖对坤云皇帝的重要,让他们更加的放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虞颖说的那些关乎于两国建交的事,并非是侃侃而谈。
更何况,还有韩王在。
“怎么是你来?京城里没人了?”
虞颖忍不住道,文羡初究竟知不知道他现在身份的特殊性,万一出什么事,对如今的坤云可是重大的打击。
“我想这件事情,我亲自出面更能赢得信任。”文羡初说着,冲肥一与掌柜的点了点头。
“这皇帝,不简单。”掌柜的在肥一身边轻叹了一声。
一个皇帝能做到这个地步,可以见得是真的重视国与国的建交以及和平,亦是为了黎民百姓。
他觉得,坤云遇上个好皇帝,至少目前看来是个好皇帝。
肥一与掌柜的收拾好后,便离开了,给虞颖与文羡初留个单独的空间。
“你与我回京,这里太危险了。”文羡初看了虞颖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才一些时日不见,他觉得她瘦了不少。
“我不会与你回去的。”虞颖拒绝的很干脆,“如果你再用像上次那样卑劣的手段,我会恨你一辈子。”许是虞颖的语气太过生硬并且毫不顾及任何情分,文羡初一时怔了片刻,他应当了解她的性子的,在此事上似乎没有挽留的余地,但他不想让她置身危险之中,哪怕那危
险只有一丝一毫,他也害怕,害怕失去她。“我是坤云的子民,我有守护家国的权利。”虞颖仿佛未曾看见文羡初眉眼的复杂,她忽而一笑,“文羡初,你知不知道,我的爹爹最后把另一半枚龙符藏在哪里?他藏在了
腹中,哪怕死,他还在用他的血肉之躯守卫着这片土地。”
她又是如何将那半枚龙符取出的,亵渎自己父亲的遗体,乃是大逆不道,但她为何要这么做。亦是为了这片土地。“我是虞家人,在边疆的军营,那旗帜上写着虞!”她说着此话,情绪有些激动,“你凭什么剥夺我了却父愿的资格!你凭什么不允许我不能与那些将士一起守卫边疆!我们
有什么不同,他们也在危险中挣扎,他们的亲人爱人难道就不在提心吊胆!只要有战争就有生离死别!”
虞颖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已经有多少人括她身边的人。
文羡初看着虞颖泛红的眼眶,抿唇,一字不发。或许,从头至尾他都太自私了,也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地在保护她,可是却一次次的伤害他。本来,他完全不会让她因自己掉泪的,但是他自私地剥夺她获知一切的权
利,何尝又不是在一次次逼迫她去找寻真相而陷入危险。
“抱歉。”他许久才吐出两字。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回京城。”虞颖站起来,“边疆,不属于你。”
她转身上楼,不想再听文羡初任何一句话。
他们都需要冷静,尤其是她,她没办法去理解他不顾她感受对她的好。
肥一他们在楼上听见下面的动静,看着面色阴沉的虞颖将她自己关进房中,面面相觑,但这终究是虞颖与文羡初的事情,他们不好多嘴。
文羡初没有在黑城逗留,因为虞颖不想看见他,他在待下去只会更惹她生厌。
日子在一点点流逝,边疆的气氛逐渐紧张,只因龙桓那边有了动静,探子来报,龙桓的大军整顿往边疆前进。
肥一与掌柜的也忙碌起来,尤其是掌柜的,四处奔波,为了游说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肥一在与君择睿去龙桓前,将龙桓的那些机关图画出来,交给虞颖。虞颖则带着图纸去了边疆营地,这个时候该与边疆军会面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龙符,十九年前,她的父亲用这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