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门前,隔断幽蓝,雪色诚字伴着樱花飞舞凌乱她的纤细长发,若徽墨沁染,别样天色里红梅步步横生,狼毫倒墨,大篆倒写恣意飞扬。“是你….有什么事吗?”她转过身来望他,静静笑了。短暂沉寂。少年举步迈向她,直至阴影将她全部笼罩在少年身下,“这是….要做什么?”她眉头微锁,向后轻退一步。“失礼了。”她望见少年逼近的面容宛若刀刻般英挺俊秀,下一秒腰间一暖,伴随着道场里众人的惊呼,雪色袖摆纷飞间她被他拦腰抱起,转身,向东南角走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一步每一手落棋,总是出乎她的意料。比如此刻这般。
众浪士们望着他们钦佩敬慕的年轻的三番队组长抱得美人归,东道场里欢呼起哄声直飚天际,拍剑声阵阵宛若雷鸣。他每一步每一歩恍若佛前莲在风下抖擞,佛祖捻指低眉呢喃。轰鸣声里深入此生记忆。
从他怀里落地。她着实不知该做何等表情才好又是说何等话语才显得不做作,若是佯怒,太不合时宜又辜负恩公一番美意,若是道谢,大众睽睽之下如此未经允许贸然行动的肌肤之亲已然越过底线,她若还道谢的话是不是显得她太不矜持。短暂思索一番,她索性不看他,更不看众人,只是侧首望向格子窗外赭色深深,荇影交斜。她浅声道谢,徒留眉宇间洗尽铅华的笑意。新选组众干部们已然笑岔了腰。
“姑娘,过来坐吧。”近藤笑着招呼她道。“暂且休息片刻比试便要开始了。”“是。”她颔首道。微微垂眼,只见中间留着两张新摆的榻榻米,但见左边是那曾救她一命的栗发少年,右边则是皱着眉头似乎心情不好的副长大人。她上前一步,席地跪坐于左边那张榻榻米上。“丫头,身体好了。”身畔传来声响,她眼睫轻颤一下,微微抬首,侧眼瞥去。正是那个眸色深幽,唇角总含着浪子的笑的男人。
“是,劳您挂念,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她颔首垂眸道。声音柔和,却波澜不惊,不含带一丝感情,恍若机器。
“那就好,待会儿别死在台上呦。”他毒舌道。
“劳您费心了,阿锦会竭尽全力。”不卑不亢,却又悄无声息的打过太极,看似回答了,实际却没有回答他的调笑,便这么不露声色的一笔带过了。烛光欸乃里,他侧眼瞥她一眼,无话。很久以后有人问起初次会晤时他对她的印象,他回想了半晌,最终淡淡笑了,“像狐狸一样聪明,像兔子一般痴傻的丫头。”-----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转眼间已是月上西空,紫微星燃烧过天目,火光倾泻四野那刹,比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