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站了,我终于来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地方,我背起了背包,拎起了行李,我走下了车。
车站此时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我背着背包,我看着此时又开始变得阴沉的天空,我不知道它又要干嘛!难道又要下雨吗?到底有完没完。我拎着行李包,我在车站的某一个角落找到了前来接我的表哥,然后我们就走到了某一个公交站台等车,车子到了,我们走上了车,同样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我看着此时外边的城市,热闹,精彩,繁华,这是我对它的第一次印象,然后我就随着已经开动的车,我看着车窗外面那一直移动的风景,街道,人群,一间间的店面,高楼,大厦,还有那绵延不绝深不见底遮天蔽日的立交桥,我呆呆的望着它,只见此时的立交桥一路延伸,那仿佛没有边际的水泥桥纠缠着我对于城市的记忆,我透着窗,我看着窗外好些的店面都已经亮起了灯,我分不清此时是因为已经到来傍晚还是遮天蔽日的立交桥和乌云遮挡住了太阳光,然后过了一会儿,天就又下雨了,雨水敲打着车窗,我隔着车窗和外面稠密的雨帘,我看着这座朦胧中的城市,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在灯影的交错中,交织着一幕幕仿佛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我倚靠着车窗,我一时还无法分清楚我眼前所看到的就是我一直期待着的城市,我梦想中的地方,我不知道我此时心中是怎样的感想,但肯定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子,我觉得我眼前的世界已经成为了我一种很难表达的影像,但假如可以的话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用这样子的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我当时的心是潮湿的,我当时的思想也是潮湿的,也正因为我当时的心和思想都是潮湿的,所以才使得好多的东西也变得潮湿,变的模糊,变得不怎么真实,变得难以分辨。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晕了,还是仅仅就因为这场雨的缘故,但不管怎样说,我总体上的感觉还是很美好的,因为我已经来到了这所城市,我朝思暮想时刻盼望着的地方。我倚靠着车窗,看着这座依然被雨淋着的城市,在朦胧的细雨中,我已经开始看清这所城市,因为雨水已经减小了,我任由公车带我穿行于这所城市里的某一个角落,在人来人往中,在城市的交错中,我看到了一处又一处的地方,看着它停靠了一个又一个的站台,然后在这些陌生的站台中,我随着公车,我来到了一处地方,此时公车又停了下来,我看着表哥,他示意我可以下车了,然后我们下了车,我们拐进一条狭小的路,我看着沿路的风景,一间间的门面一栋栋的楼房,盘根曲巷的走道和那低矮斑驳的砖墙,隐隐约约有我家乡那座小城的影像,我感觉这并非我想要我所梦想的地方,但这其实也不要紧,因为不管怎样,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终于可以在这所城市中安定了下来。
天已经有点晚,城市的夜空也并非就如我所想象,我此时站在我表哥家的一处安静的房间里,我紧靠着窗,我看着此时窗外的景象,朦胧的夜色中笼罩着一片昏暗的灯光,在一片昏暗的灯光中我看不清楚夜空的影像,我只能看着眼前的风光,但眼前的风光却又被周围围绕的楼层所遮挡,一栋栋残旧的楼房透出点点的光,在窗口晾着的衣服缝隙中摇摇晃晃,我离开了窗走向了一张床,因为我想要休息了,我到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然后我随手便拿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小形收音机,我拿出了耳塞,插紧了收音机,我调到了我所熟悉的频道上,然后这会儿耳塞里它突然响起了我意想不到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会儿出现在我的耳边的不再是一个音质甜美年轻活力说着动听家乡话的女声而是声音沉闷讲着我听不明白的本地话的男声,我想我是不是频道调错了,于是我很仔细地再来回调了一遍,几乎没有一个我所熟悉的,当然唯一一个能让我听出点眉目并且隐隐有些家乡的感觉的便是一档子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妇科节目,它里面的性解答和性心理咨询让我想起了我们那时候经常听的《爱的港湾》,不过这会儿的我并不想听这个,我只想听我喜欢的广播,我家乡的声音,《一点钟情》,还有那些我所锁定我所期待的栏目,但此时它仿佛全部都没有了,它们突然间都消失了无影无踪,然后这会儿我才开始想,我才恍惚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我已经离开了家乡了,原来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广播节日,我终于明白了,我关掉了收音机,我拿开了它,我安安静静的躺着,看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那是屋子外面透进来的点点光亮,我安安静静地躺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然后直到这会儿,我才开始逐渐地体会到一种心情,一种离愁别绪开始弥漫着我,我开始感觉到孤单、无助,然后逐渐的,一种强烈的情感就开始爆发了出来,伴随着那孤单与无助,我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才叫离开家乡,什么才叫身处异乡,我有一种很强烈的孤独感,我好想回家,我突然对自己说,但我知道这也可能是一时的心绪,一种不适应而已,但此时的我确实感到无比的悲伤,无比的无助,我很想哭,然后我就侧过身去让自己哭了出来,泪水滑过了脸颊,沾湿了枕头,很自然的,眼泪无声无息,止也止不住,然后在那种眼泪的遗光中,在这种潮湿的记忆里,我突然又回想起了某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当然还有一些话,于是乎,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