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奚九的话,李辣辣很开心,短短数日,奚九对她的生活习惯已经很是了解。
“师傅,咱们在长安期间以什么为业?”
“茶肆好了!”
韩载鲸还在想到底自己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周全,所以,根本没听到李辣辣的话。
“你没听到吗?找一间僻静的茶肆……”
奚九瞪了一眼发呆的韩载鲸。
“啊?”
一个少年走到他跟前,低声重复了李辣辣的话。
在奚九面前,韩载鲸不敢对李辣辣有任何成见,只好按奚九说的去办。
……
师徒二人的茶肆在离一纸萱最远的东市荐福街上,紧邻古刹荐福寺。
奚九很讨厌大师兄,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做事情确实有一套。
李辣辣给茶肆起了一个很怪的名字一领青衫。
开业的当天早晨,寺里的老禅师亲自登门,成为茶肆未来两年里唯一的客人。
老禅师得知李辣辣此次南渡,想见见她,今日来到了家门口,他左看右看。
一院的栀子花淹没了茶香。
老禅师很是欢喜。
整个茶肆也只有西厅设有茶座。
茶座只有东西两个座位,显然,只有师徒二人对饮的份儿。
奚九搬来一张竹椅让老禅师坐。
“倒成了我反客为主了,嗯,也罢!”
“我们借大师宝地,应该的,应该的……”
茶肆后墙便是荐福寺外墙,奚九这么说也不过分。
老禅师知这师徒二人养花没得挑,但这茶艺……却是一般,于是,他自己上手,亲自给他们斟茶。
若说世间修习最专注的当属玄机阁老阁主,最洒脱无拘的则是眼前这位老禅师。
李辣辣见着昔日的小沙弥,如今已位及一寺上座,禅心稳健,自己却得重头来过,一切早已清零,不觉,自举茶杯,一饮而尽。
“浓了,淡些才好。”辣辣鸡蛋里挑骨头。
“修行无坦途,没有金刚心,渡劫也枉然。”
老禅师自饮一杯,脸上写满快意。
李辣辣心想,奚九该拜他为师才对路。
“清水已有天地,叶子终究花落,生灭才是大事……”
听着这番话,老禅师再饮一杯。
然后,离席而去。
“师父,他生气了?”奚九问。
李辣辣摇了摇头。
辣辣似乎看到老禅师修行道路上的大山,那座山就是他自己。
“茶好,花香,你且知足吧!”
听到老禅师的余音,李辣辣心头一阵惊讶,莫不是他识得了我?
次日清晨,长安下了一场雨,青石板铺就的荐福街上出现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小水滩。
天刚刚亮,水滩上,有两个头戴斗篷的人踩过。
……
一纸萱最高的阁楼里,韩载鲸合上了手中刚刚从海那边送来的册子,问道
“她们真的没在河西州停留多久,斩了妖兽,便离去了?”
窗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是的,益州、凉州、武州均没有停留多久。”
若是想过斩妖磨砺之功课,奚九没必要如此匆匆忙忙、蜻蜓点水一般。“莫非,是在做另一件事情?!”
韩载鲸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李辣辣了。
大青赛马上要开始了,他料定那师徒二人兜了一圈,很快就会回到紫霄峰。
“只需暗中留意便是,以后每四日上报一次。”
“着。”
……
离开河西州,师徒二人上了望尘山。
一路杀来,李辣辣对自己的推演越来越没信心了。
她有些着急,一切从头开始,就连最基本的推演都需要耗费很多时日,破镜更是遥不可及。
望尘山峰顶的崖洞成为她此行最后的希望。
“师傅,你确定她一次都没出现?”
奚九在离开长安的第四日,就猜到了李辣辣带她云游的真实目的:是关于那个人。
有关那个人,她仅仅从老阁主那里听到过一些……
望尘山外小镇上的一间水磨房里,奚九隔窗望着隐在云雾中的剑峰,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若是那人躲着师父,就是走遍整个大陆,或许也难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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