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郭氏看了王才人一眼,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
王才人哪里看不出她眼底的嘲讽和不屑,只是碍着楚昱泽在这儿,只能对着郭氏伏低做小。
“劳姐姐挂心了,夏日天热,在屋子里有些闷,便想着来姐姐这儿好和姐姐说上几句。没曾想,却是扰了姐姐和殿下。”
王才人说着,视线朝楚昱泽看了看,竟然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郭氏看着她这样子,只觉着恶心,心里却也是着了气。
在她屋里,当着她的面儿,王氏就敢如此勾引殿下,这一脸楚楚可怜,受了委屈的表情,倒显得是她给了她委屈受。
“你有孕,若是想出来,就让嬷嬷们跟着,别动了胎气。”楚昱泽突然开口道。
听着楚昱泽的话,王才人莞尔一笑,道:“多谢殿下挂心,妾身知道了。”
刚说完,就见着郭氏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
郭氏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玉镯,镯子上雕刻着牡丹的花纹,而花纹处,竟是透着几分血红色,一眼看去,便知是贵重之物。
见着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看,郭氏莞尔一笑,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伸手抚摸着手腕上的牡丹玉镯。
没等王才人开口,郭氏就说道:“殿下送了本宫这玉镯,牡丹雍容,本宫最是喜爱了。”
郭氏的话音刚落,王才人便愣在了那里,心里有种说出来的滋味儿。有嫉妒,有羡慕,有不甘。倒不单单是因为一只镯子,只是因着郭氏坐在殿下身边,占着殿下正妻的名分,而她再怎么得宠,这个时候,也插不到二人之间。
王才人心中不甘,却只能笑着道:“殿下待姐姐真好,这牡丹玉镯,可真是好东西。”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楚昱泽便站起身来:“孤还有些宫务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这话,就径直走出去了,陆成跟在楚昱泽的身后,低着头,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楚昱泽一走,屋子里就留下了郭氏和王才人两个人。
“妹妹有孕,快别站着了,有什么话坐下来说。”郭氏的话音刚落,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很快就搬了个绣墩过来。
王才人心中恼怒,嘴角却是扯出几分笑意来:“不打扰姐姐了,妹妹还有些事情要做,告退。”
王才人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见着王才人离开的背影,郭氏眼中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抚着手腕上的那只牡丹玉镯,心情格外的好。
这个时候,孙嬷嬷却是进来回禀:“娘娘,老奴打听到,王氏这些日子一直吃着安胎的药。”
郭氏正喝着茶,听孙嬷嬷这么一说,才抬起头来:“安胎?好好的,她安什么胎?”
“可不是,老奴也觉着这其中有些古怪,便命人细细打听了,才知前些日子,王氏就动了胎气,见红了。”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的嘴角微微扬起:“见红?才多长时间,就见红了?”
孙嬷嬷明白郭氏的意思,也说道:“老奴打听到这些,便急急回来禀告娘娘。王氏若当真动了胎气,怕是没福气生下殿下的孩子。”
孙嬷嬷意味深长道:“听说,王氏这些日子心绪不宁,一直用着安神的香。娘娘只需给她些刺激,观看着便是了。”
听了孙嬷嬷的话,郭氏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这主意本宫觉着不错。”
“这些日子,殿下可还去韩氏那里?”郭氏想了想,开口问道。
孙嬷嬷听了,忙回道:“前些日子殿下忙于公务,一直都在书房住着。也就是这几日,才去了韩氏那里。”
郭氏点了点头,看了站在那里的孙嬷嬷一眼,吩咐了几句。
听完郭氏的吩咐,孙嬷嬷笑道:“娘娘这主意说到了老奴心里去,若是如此行事,不怕刺激不了王氏。”
郭氏得了楚昱泽的礼物,又知王氏胎气不稳,有了绝好主意,笑意一直到几天后都没有消散。
下头的宫女太监见着自家娘娘高兴,心里也是欢喜的,娘娘高兴,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如今,殿下待娘娘好了许多,娘娘身边又有安哥儿,处境可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到了八月,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秦姝生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一日,秦姝用了午膳,靠在软榻上看了会儿书,就觉着肚子突然有些痛,过了一会儿,就变成剧烈的疼痛,她手中的书一下子就掉在了桌上。
见着自家主子这样,银杏忙上前,见着她一手捂着肚子,脸色都变了,忙让竹韵将接生的稳婆叫了进来。
几日前,便有两个稳婆和一个太医住在了偏殿,都是陆成亲自带进来的。
稳婆进去没多久,就见了红,宫女们忙着准备热水和白布,银杏站在一旁,见着秦姝疼痛难忍的样子,眼圈一红,道:“奴婢,奴婢派人去请殿下过来。”
虽然在禁足中,她也可以叫门口守着的侍卫去告知殿下,陆公公交代过,若有事情,可告诉詹侍卫。
听着银杏的话,秦姝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就听得外头一阵请安声。
“奴婢(奴才)给殿下请安。”
听着外头的请安声,秦姝诧异的愣了愣,就听银杏欢喜道:“殿下,是殿下来看主子了。”
郭氏听到秦姝发动的消息,一路赶了过来,才进了院子,就见着站在那里的楚昱泽,一下子就愣住了,还是孙嬷嬷提醒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