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见着陆成从屋里出来,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就知道,秦氏素来爱在殿下面前装好人,她既然宽容大度,又岂会不见她?
葛氏想着,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殿下说了,让主子回去,往后没事就别出来了。”陆成这话,可没有给葛氏留一丝的情面,殿下是怎么吩咐的,他便怎么说。
这个葛氏,果真是奴才窝里出来的,瞧着再怎么恭顺,内里也是个不安分的。
听着陆成的话,葛氏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陆成,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好好的,殿下怎么会这般不留情面。
她是在恭妃娘娘身边伺候过的,殿下虽然不宠她,待她却也是极为客气的,从未给过她这样的难堪。
“公公可是传错话了,殿下......”
葛氏的话还没说完,陆成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主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殿下怎么说,老奴就怎么传话。难不成,老奴伺候了殿下这么些年,连话都能听错了。”
陆成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葛主子,请回吧。”
葛氏心里头将陆成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陆成是殿下身边的红人,他说一句话,就能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葛氏看了陆成一眼,收回视线,转身就带着宫女如芯走出了院子。
陆成看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面上露出一抹不屑,在他看来,葛氏是越活越回去了,之前还瞧着通透,哪曾想这才过了多长时日,这性子都跟着变了。
葛氏从院子里出来,铁青着一张脸走在碎石小路上。
“主子消消气,兴许秦主子和殿下说话,不方便让主子进去。”如芯跟了葛氏多年,对于葛氏的变化心里头最是清楚了。
之前,她家主子性子懦弱无能,她心里头着急,私下里也劝过不知多少次。可如今葛氏变得这般有野心,想要和秦氏争宠,她心里头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是愈发的担心了。
不知道,怎么突然间,主子就这般迫不及待了。那恩宠,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若她是秦氏,也不会舍得将自己的恩宠分出来的。
听着如芯的话,葛氏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没好气的瞪了如芯一眼,厉声道:“不方便?这青天白日的,她能有什么不方便?分明,是她在殿下面前说了我的不是,才惹得殿下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葛氏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她这些日子拼命的讨好秦氏,可秦氏,却是连一点点的恻隐之心都没有,生怕她抢了殿下的恩宠。
瞧着秦氏升了位份,有了璟哥儿,殿下又时常过来陪着她,她心里头,哪里能不嫉妒。
她也是个女人,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想得到殿下的恩宠,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让秦氏给得了。
秦氏的出身虽然比她好,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之女,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着自家主子说出那样的话,如芯的面色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葛氏才刚回了屋里,就有人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妃郭氏。
郭氏一听,便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道:“本宫倒是不知,这葛氏什么时候也转了性子。”--葛氏进宫多年,素来低调的很,从不与人争宠,平日里很少有人能想起她来。
她没有想过,短短一段时日,葛氏竟然就变得如此沉不住气,想要借着秦氏来争宠。她也不想想,她的心思秦氏岂会看不出来?她又凭什么,觉着自己想要争宠,就一定能争得来。
孙嬷嬷站在那里,听着郭氏的话,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屑。
“葛氏这些日子时常去给秦氏请安,想来是见着秦氏得殿下恩宠,日子过得好,自己便也想着去争宠了。人心善变,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孙嬷嬷的语气平平淡淡,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郭氏听着,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耍这些小聪明,还不是将自己耍了进去,殿下既然让她呆在屋里别乱出去,那她就得好好呆着。吩咐下去,除了送饭的宫女,谁都不许出来。”
“是,老奴知道了。”
孙嬷嬷端了一盏茶水递到郭氏手中,娘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葛氏这会儿又急着去争宠,自然惹得娘娘生气。
孙嬷嬷看着郭氏,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自打如氏出事,殿下有好几日都没来娘娘这里了。”
那日殿下盛怒之下,根本就没给娘娘留一分情面,甚至说出了“废黜”这两个字来。
可想而知,因着如氏的事情,殿下心里头对娘娘很是不满。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的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嬷嬷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这几日,殿下盛怒之下的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她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向殿下低头。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在殿下面前低头。
他是太子,而她是他的正妃,虽然尊贵无比,可在他面前,她时时刻刻都矮他一等。
古人说,男者为天,女者为地,所以女人的地位再高,也有天在上头压着。
“娘娘,依老奴看,娘娘不如亲自做些点心,给殿下送到书房去。娘娘虽在如氏的事情上一时错了主意,可到底也陪了殿下多年,殿下总要顾及和娘娘多年的情分。”
孙嬷嬷想了想,随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