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苦笑,自己恐怕是在痴人做梦。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一天呢?
他天生就是皇子,有着皇子的宿命。天可老,海可枯,惟有天命不可违抗。
珊瑚还是不懂:“可世事再怎么变幻,宝林您是不可能会离开王府的呀。”
沈亦蘩摇摇头:“先照我说的办吧,以后的事,以后再算就是了。”
珊瑚便也乖巧地不再多问,出门就找王嬷嬷去了。
她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却听到前头似乎人声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上前去,躲在路旁的假山石后面,悄悄观望前头。
只见张姑姑带着人手正在回芳菲苑的路上,被冯宝林等几个女人给堵住了去路。
只见吴采女正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拼命往张姑姑手里塞,哀求道:“张姑姑,求求您了,通融通融,把你从我那搜走的东西还给我吧。”
“求您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张姑姑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贿赂之物推了回去:“别跟我来这套,太妃娘娘把奴婢赐给侧王妃,奴婢便会誓死追随侧王妃。”
“别说您这点东西,就算金山银山,奴婢也是消受不起。”
吴采女急的眼泪直掉,死死拽着张姑姑的袖子,哭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求求您了站姑姑,您搜走的那个东西千万不能交给侧王妃!”
“更不能让王爷知道,不然我只能去死了,真的丢不起这个脸……呜呜呜……”
张姑姑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甩开她的苦苦纠缠:“现在知道丢不起这个脸,当初把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弄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吴采女被她甩开,一点也没放弃,一把坐在地上抱住了站姑姑的大腿,边嚎啕大哭边拼命哀求。
那边,冯宝林看见吴采女被拒绝了,先是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
笑容满面双手递给张姑姑:“张姑姑,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您看,那封信……”
“那都是我进府之前的书信了,那时年少不懂事,原本想着留着这书信也是个念想。后来年深日久也就忘记把它处理掉了……”
冯宝林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焦虑:“可是这书信要是被王爷,侧王妃看到了,我可就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啊!”
欲哭无泪地哀求:“您看,我还有个小世子呢!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一个小孩子以后怎么办?”
张姑姑对她们哭诉的惨状却一脸冷漠,丝毫不为所动。也许身居深宫,见多了人间的惨剧,眼前的这些根本不足一提。
她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不必白花心思了,奴婢奉命搜查,却搜出了这么多犯禁忌的物件。奴婢是一定会交给侧王妃定夺的。”
一听这不留余地的话,女人们顿时陷入了绝望,嚎声更大了,哭成一片。
“但是!”张姑姑傲慢地看着她们,缓缓而有力地说,“侧王妃素来宅心仁厚,倘若你们识大体,会做人,侧王妃也许会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
那几个女人停止了鬼哭狼嚎,抽噎着琢磨张姑姑话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