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木然转过身,两只眼睛失去焦距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由珊瑚带着慢慢走回水风苑去。
虽然一直都知道元澈的新欢就是安若轻,也时常留宿碧桃苑。但真的亲眼目睹他们卿卿我我,亲密无间的画面,她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是啊,她又高估自己了。既然打定了主意一刀两断,为什么还因着心底一丝牵挂而巴巴地追出去。
她不懂风情,自有其他姬妾卑躬屈膝,把他伺候得欢欢喜喜。她把他往外推,自有其他姬妾望穿秋水,排着队眼巴巴等着他光临。
她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一如既往。
沈亦蘩突然出现,看见了这一幕又仓促离去的身影没有躲过安若轻的目光。
那时,安若轻用自己弱质的身子吃力地支撑着头晕栽倒的元澈,嘴角翘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还不来帮忙!”她喝令晨儿和阳儿,主仆三人把走路走不稳的元澈搀扶着回到了她的碧桃苑。
把元澈放在床榻上躺好,安若轻把全部人屏退,关严了门窗。
元澈双目赤红,身体极度的躁动让他难收到了极点,支撑着坐起来,对着前来贴近自己坐着的安若轻推了一把,冷冷道:“传府医……”
安若轻鼓起勇气,一把从背后搂着他的劲腰,脸红到了耳根子,嗫嚅道:“太妃娘娘给妾传话,命令妾好好照顾王爷。”
“据妾所知,王爷中的毒,府医解不了……”
元澈不耐烦地挣脱她,踉跄着扑到案桌上,挥手把上头的杯子和插着梅花的官窑花瓶一把扫到底下,怒喝:“本王让你传府医!”
安若轻还是个黄花大姑娘,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向男人投怀送抱,却被这么粗暴冷酷地拒绝,脸上难为情得红一阵白一阵。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若要再进一步让她大胆热辣去勾引男人,打死她都做不到了。
她羞愤地咬着唇,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
府医很快就来了,元澈压抑着暴躁不安的身体,躺在床榻上,让府医把脉诊断。
这个时候他因为长时间极度的压制yù_wàng,眼睛里已经充血,布满了血丝,却坚持死死按捺着。
安若轻领着下人们乖乖侍立在旁边。
府医问诊之后,皱眉说:“这种催、情药粉应该不是中原地区的,很是少见,药效强劲,也很少有专门化解的药物。”
说话间,元澈鼻腔里淌出了鲜红的鼻血,在场的人都慌了神,安若轻连忙取来干净的帕子,替他捂着。
着急万分地对府医说:“那现在怎么办?快想办法给王爷缓解!”
府医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元澈,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们为何弄得人仰马翻,如此复杂。
难道还要他当众说出这个难为情的答案?
但安若轻又逼得紧,他只能红了老脸,吞吞吐吐道:“解这种毒,自然是要跟女子行房……”
安若轻一愣,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着急,问了个蠢问题,不禁大为窘迫,在场的仆人更是害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