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珠儿服侍沈亦蘩用了一盏酸梅汤。
“今儿的梅汤,木樨香味尤其浓郁,不错。”沈亦蘩噙笑道。
珠儿抿嘴笑了笑,便撤下了碗盏。
沈亦蘩照例将门窗反锁,侧卧在榻上午睡。
今日的睡意似乎袭来得尤其迅疾,不多会儿她就神思游散。
脸颊上忽然有异物感,她轻轻甩了甩头。那异物像是人的手指,一直触碰着她的脸。
沈亦蘩心中起了警觉,却感觉浑身绵软无力,神智迷糊。
她枕在脑袋下方的手掌不动声色地探到枕头下方,拔出一根针,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刺进自己的指头。
指头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蓦地一激灵,脑子倏地清明起来,睁眼一瞧,映入眼帘的是王孝那张急不可耐的脸。
他在用手触摸她的脸!
他是怎么进来的?沈亦蘩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方才喝得酸梅汤有问题。
门窗紧锁他还能进来,或许这门窗也动过手脚。
王孝正打算为所欲为的时候,沈亦蘩却醒来了,他微微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精明奸诈的神色。
“蘩妹妹,你长的可真美呀,让哥哥我好生记挂。”
沈亦蘩试着动了动身子,还是软塌塌的感觉使不太上力。
好个珠儿!她对她早就起了提防之心,千防万防,眼看下午就要回府了,却这时着了她的道。
王孝“嘿嘿”一笑,透着龌龊得得意:“怎么样?没有力气动吧?妹妹放心,接下来你什么也不用做,让哥哥替你代劳,你一定会满意的!”
说罢忍不住得意大笑:“沈亦蘩啊沈亦蘩,你拒绝我近身那么多年,到头来又怎逃得出爷我的手掌心?”
“我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理!”
沈亦蘩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恼怒,却平静地笑了,说:“表哥哪里话?蘩儿,其实也有一些心里话,要对表哥说。”
王孝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不疑有诈:“妹妹此话当真?”
沈亦蘩故作羞涩地一笑:“当然是真的,人家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表哥你附耳过来。”
王孝见她羞涩时更显闭月羞花之态,更是心花怒放,岂有不听,立时便俯下身子把脑袋凑到沈亦蘩耳边。
“表哥,我说……”沈亦蘩笑意不减,缓缓开口。
从另一侧伸出手悄无声息地探到他脑后,将一根针狠狠地扎进耳背。
王孝吃痛,大叫一声弹跳起来,伸手往耳背一摸,只摸到一点针扎出来的血珠子,耳背针扎处却又痛又痒,一阵麻痹。
“你干什么?!”他脸上愠怒不已。
“我说……”沈亦蘩举着那枚针,迷人地一笑。
“这针尖上沾着剧毒,你要是现在去找郎中,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你!你个贱人!”王孝捂着耳朵大怒,伸手就往沈亦蘩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沈亦蘩无力躲闪,只能咬牙生生挨了。
她讽刺地一笑:“这毒发作起来,表哥的脸恐怕比我的还要肿。”
一句话吓得王孝再也不敢留恋,气歪着一张脸,跌跌撞撞推门窜了出去。
放松下来的沈亦蘩闭眼长舒一口气,无力倒在枕头上,满头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