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这宫主到底在想什么?
最不可能有机会犯罪的二人是凶手?
怕是急病乱投医吧。
淮然唤来了米真真,音仪由一仆人掺着过来了,淮然一脸玩味,想看看洱喜怎么说。
“听说有人觉得我是杀人犯,我倒是希望自己有这个荣幸将他千刀万剐。”米真真一进来没好气地对着洱喜说。
洱喜也不理会她,等音仪来了坐定,才缓缓开口说。
“我可没说米大小姐你是凶手,你不过是帮凶罢了,凶手是徐夫人音仪吧。”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惊讶。
“怎么可能?”邓安看着眼前的宫主,摇摇头。
师罗和肖焱也表现出一脸诧异,淮然依旧一脸看戏的表情,江舟在洱喜旁默默站着。
洱喜笑眯眯看着音仪,音仪脸色并未有变化,昨日已知晓这位锦央宫宫主的出现。
“敢问,宫主为何觉得是我呢?”
“你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人,原本不过一婢女,现在却成为了徐家夫人,况且事发时,你还身受重伤。”
洱喜缓缓说,看着音仪,音仪同样微笑看着洱喜。
“那宫主请说说,我是如何做到的呢?”
洱喜微笑,缓缓道来:“你一个人做不到的,需要一个帮凶,也就是米真真大小姐。”
“米真真假意与你吵架,假装刺伤你,邓安公子路过看到后,怕米真真再出事,先将米真真锁在自己屋里,然后才去别院找的神医师罗,而找师罗的这期间,你杀了徐睿慈,你们在一个院落,房间相连,徐睿慈熟睡没防备,自然很快就可以了结,随后你又假意自伤,让师罗救治。”
洱喜坚定地说出自己想法。
米真真不屑一哼,看着洱喜:“我会给这个贱人做帮凶,你别说笑了。”
洱喜也不生气,肖焱对于刚才洱喜所言倒是十分震惊,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么?”
“对了,我可是亲眼看到徐夫人流血的。”邓安补充道。
洱喜不紧不慢,接着说:“证据有二,第一是点殷上血的痕迹,三寸刀刃直至刀柄,如果血都是音仪姑娘的,被刀刺入三寸后,还只是轻伤么?”
“然后呢?”米真真冷笑一声。
音仪神色依旧未变,还是原来那般温婉,只是很久以后,洱喜才明白,那种神色不是温婉,而是一种听天由命的绝望。
“第二点,就是厨房的血,昨日的鸭血,按常理早就应该凝固了,只是至今也未凝固,怕是米大小姐您专门准备的吧?”
“邓公子你看到的血,应该就是这鸭血了。”洱喜补充。
洱喜看着米真真,脸色稍显混乱,还在强撑着:“鸭血我那样保鲜用的,可有疑义?”
突然肖焱开口。
“可是,安神丸虽有安神助眠功效,只是,他二人又如何知道,徐睿慈会服用?”
肖焱确实存疑,如若徐睿慈不服用安神丸,被音仪这般弱女子刺伤后,怎么会无力反抗,直至被刺死呢?
“因为,徐睿慈会昏睡不醒,根本不是因为师罗先生的药,而是米真真大小姐饭里下毒了。”洱喜指着米真真说道。
“那你还活着,可真是万幸啊。”米真真看着洱喜冷笑。
洱喜拿出手中的草,给众人看。
“我刚问了师罗先生,这是吃了就会使人昏迷不醒的草,巧的是,这草清酒就可解毒,更巧的是,徐睿慈并不喝酒。就算徐睿慈没有服用安神丸,音仪姑娘也可以随便扯个谎,称徐家主服药睡了。”
洱喜看了着草的样子,想到晚膳里金菇掐菜中,切得极细的黄丝菜,便询问了师罗,得到解答后,才确定下来。
洱喜看着挫败之色渐渐上脸的米真真,只是米真真嘴上还在挣扎:“我确实下毒了,但是目前,仅凭鸭血和匕首血迹,就断定我二人杀人,你不觉得草率么?”
洱喜不再理会她,看向音仪。
“音仪姑娘你觉得呢?”
音仪微笑,答:“米大小姐说的是。”
洱喜看着眼前音仪,音仪眼中有光,是强忍的泪光。
米真真还在挣扎着,只要米真真没有放弃,她就要全力支持她,这是她的命。
二人还不认,洱喜只能接着说。
“昨日,师罗先生不仅给了徐睿慈安神丸,还发现徐睿慈起了疹子,也一并给开了药,你杀了他,身上有他的血,恐怕已经感染了,敢不敢让师罗先生给你验一验呢?”
洱喜看着音仪,眼里坚定无从辩驳,使了个眼色,让师罗前去验证,师罗上前。
音仪神色变了,抬头看着米真真,眼里流泪了,一点点,一滴滴,一串串,可是她在微笑。
“不必验了,宫主说得都对。”
米真真已经变得颓败,走到音仪面前抱住她,音仪带笑,对米真真说:“大小姐,失败了,不过还好,你还是好好的。”
“音仪,咱们没有失败,他死了,他终于死了。”米真真一边笑,一边用力抱着眼前的音仪,哭的不成样子,音仪轻轻对米真真耳语了一句。
音仪笑容渐渐消失,身体也渐渐冷却了。锦央宫宫主来找她的那一刻,她从洱喜眼中就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徐家一定要有一个交代才可以的,如果可以,只要她一个人就好了,拿出准备了好久的毒药,来之前服下了。
真相告白的一刻,毒性发作了,只是真好,最后一刻她还能被米真真抱着,这个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