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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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池村毗邻洪城大市场的一条繁华街道上,由于客流量大,商铺林立,经营也是五花八门,但尤以酒家饭店生意火爆。
忽然见魏肥村长和胡大头书记分别开着两辆轿车同时来到了一家酒店前。而从另一个方向,黄镖骑着一辆摩托车风疾电掣般也驶来了。
这次有些奇怪,按常规当这三位相聚,黄镖理应打前哨的。但这回他几乎与他们同到,而且仓促地停好摩托车,摘下头盔,也没与两位领导打招呼。只是用眼光交汇了一下,示意他们跟后面来,他倒径直跨进店内,找到酒店大堂经理,问了包厢和叫了菜谱,很快又随意点了几个硬菜,才继续率先蹬上楼梯,来到了预定的包厢了。
直至进入包厢后,黄镖才算知礼节的没有先落座,而是等胡、魏都坐下了,才掏出一包香烟,自己叼上一支,再冲两人的桌面各撒上一支,也才陪着坐下来。当时仍然没见有一句称谓或恭维的话。
直待过了良久,只见黄镖扔过来的烟支也没谁理睬。这气氛有些沉闷。好在很快一个酒店服务员进来,摆放了碗碟、茶具,接上又上酒菜,而且见菜肴很丰盛,这气氛才略为活跃。
黄镖见机举起了酒杯,打破了沉闷,说道:“哎呀,胡书记,魏村长,来吧,我们喝酒吧。”
可那两人毫无态度,并没应点。黄镖只好一仰脖子自饮一杯。
然后他又说:“哎呀,胡书记、魏村长,刚才礼数不到,恳请原谅!但我心里确实有苦衷,需要向你们倾诉啊!”
魏村长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道我们应约来聚首,不是想听你谈什么,而是为了这顿吃喝吗?”
黄镖忙抱拳说:“那倒不是。那我就实话直说吧。却说窑场自从缺土方制砖坯,被迫让一些车间停工停产了。这些领导们可能都知道,也不用我再赘述。但自从窑场改制,转变生产模式和方式,谁知道情况更糟。如今不仅在新产品开发上出了质量问题,还不慎因此酿出一场人命伤亡事故,这却告我如何是好啊?”
魏村长又是烦燥地说:“窑场出了工伤事故,应该说责任全在于你场长。听说是一位老窑工和一位小毛孩没事找事,胡乱操作,致使被物体砸伤。而小毛孩属未成年人,没办法管制,出了工伤事故,这样保险公司也不理赔。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正是呀,事情就是这样。”黄镖一脸愁状说,“现在因为保险公司拒赔,看来一切损失只能由窑场来承担。但窑场也不是我个人的窑场,应该属于在座三位都有股份的呀,所以在预估这一次损失前,我必然把情况向你们反映一下呀!”
胡书记忽然阴沉着脸吼道:“哼,你这小仔不会是借反映情况而绑架、讹诈我们吧?你倒说说还有什么情况?”
黄镖颇为尴尬说:“前面讲过的我就不复述。现在却谈那小家伙闯祸之后,自己脚底抹油逃跑了,而老窑工却负重伤正躺在医院里人事不醒等救命。据医生说,他若要想保命,除非做截肢手术。可这是一笔巨额医疗费用呀!不仅如此,还有他的众多的亲属朋友,闻讯都闹到窑场来,吵吵嚷嚷地说是还要补偿他一大笔工伤事故赔偿呢。”
魏肥又说:“听说这事小毛孩逃跑了,你却封住众人之口,没有报案,这件事可算办对了。如今有些事情招惹公安,闹上法庭,麻烦可更大了。依我的看法,倒是不如采取一种私了的办法,给他们一些工伤补助和抚恤金吧。”
黄镖说:“可问题是那个老窑工正半死不活的,一旦截肢就成了废人,必将长期瘫痪在医院里等治疗。即使病情好转也需要人护理,这样我担心窑场将为他付出不知多少倍的资金才是尽头呀,恐怕就是个无底洞!”
魏村长唏嘘:“这可真是问题,颇有点棘手的。看来窑场简直是乱了套了,由于往日在管理方面存在疏漏,以至于酿成了今日之惨祸。当初我得胡书记授意,主导由东郭窑场与长陵水泥厂搞合作联营,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原还企望我们大家能在窑场获取多大利润,现在看来一场灾难就让我们要赔本了。”
胡书记原很镇定沉稳,一直闭着眼睛在聆听,忽然却慢不经心地吐露说:“咳哼,要想不赔本,或者能省钱,仍容易。依我讲,与其养一个病人终生,倒不如一了百送他一副棺材。我想这笔帐只有这样算,或许仍然为我们省事又省钱。”
胡书记这句话啥意思?众人闻之都惊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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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胡书记这是一句狠话,只是他轻描淡写,让人捉摸不透。黄镖也是愕了许久,似懂非懂,最后示范性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谨慎问:“莫非胡书记的意思……是想这样……唯有这样倒是省事又省钱?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啊!”
胡书记却又微闭眼睛,佯着没瞧见,也不吱声。但黄镖已经兴奋起来说:“我听出话里有音,这倒是个好主意,就这样说定了。若说窑场生死存亡,利害得失,始终关系到我们仨人的共同利益。所以今天我请二位领导来,实际是我黔驴技穷,没有了好点子,才非得请出你们帮我来斟酌。现在听了胡书记一番话提醒,似乎又让我心里有底了。”
可转而胡书记却举重若轻,淡淡地干咳一声说:“嘿哼,我刚才也是随口言谈而已,究竟事情怎么办?可还得是你黄镖自己拿主意,好好去把握和实施吧。对了,刚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