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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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阵子,许钱生仍照常在医院上班。但他表面沉静,实则内心彷徨不安,生怕哪天阿真会去法院起诉,而更生又与他对簿公堂……他难以想像这种情景,可也作好了思想面对。
然而有一天,许钱生正在医药房办事,却意外遇到了魏妍。那工夫,魏妍正探头在窗口帮更生抓药,许钱生却盯住了她。显然,这不仅是魏妍长得漂亮,容易引人注意;更主要他还感到魏妍那张脸十分面善,似曾相识,不由就紧盯不放。同样,由于魏妍感受到了他异样的目光,反又去瞟他。可就那一瞬间,两人不由都兴奋了。
“哎哟,我应该认识你!”许钱生开门见山,然后相视而笑。
魏妍随即说:“我也应该认识你!我记得在月池村许多人都认识一位开诊所的许医生,而你是他的儿子,叫什么钱、钱……正当医生呢。我猜不会认错吧”
许钱生迎合说:“对呀,我叫许钱生。看来你是认识我父亲才认识我的喽。可我认识你,却早慕你的芳名。你叫魏妍,是月池村魏村长的千金,同时还是月池村小学优秀教师呢。”
魏妍脸红说:“你倒了解我更具体些。怎么我是优秀教师都让你知道?其实对于那名誉我是受之有愧!”
许钱生说:“哎哟,想不到名门闺秀、大家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迷人,而且还很谦虚呢。”
这话说得魏妍怪不好意思,她只好说:“哎哟,你可真会说话。什么名门闺秀、大家小姐,你是指我父亲当村长吧,可他也就是个村长,没什么大官。我可不想沾他什么光。”
许钱生笑起来道:“哈哈,官不大可权不小,尤其是他像一座金山,让你有光沾、有依靠还不好吗?当然,魏村长是魏村长,你还是你嘛。对了,既撞见你在药房抓药,却没问你这是为谁抓药呢?莫非你有亲人或朋友在治疗、在住院?”
魏妍说:“对呀,我正有一个朋友病倒了,我就是来医院探视、帮助他的!——哎呀,对了,谈起这个病人,他叫徐更生,或许你也认识他吧都是月池村人,而且你们可能是同届同学吧?”
许钱生怔了半晌,方才说:“哦,徐更生?你竟是为帮他呀!我当然认识他,他确是我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哟!可不知他怎么了,莫非是生病住院了”
“是呀,更生因一次意外摔伤,既伤了肢体,还伤了神经。也许体表上的伤还好医,偏是大脑受到了刺激更难医哟。他都在桃花镇医院住院治疗很长时间了。——哈哈,也许这时候在医院里遇见你是他的幸运,原本你是医生,而他是病人,不刚好就请你去看看他吗?”
“嗯,这是应该的。只是我对他的病情全不了解,究竟能不能帮他却很难说。”
魏妍调侃说:“其实他的病已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病人见了医生,总希望还有更好的医术、更好的疗效嘛!而况你们是同学,我倒有些怨念你没尽到做医生的职责,不然怎么会连老同学在自己医院住院都不知道呢。你如果查房也应该查到他。”
魏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可把许钱生弄尴尬了。他只好陪笑道:“嗯,让你批评啦。可能我在某些地方是做得不好,但医院这么大,我不知道徐更生在这里住院治疗,也是有原因的。再说更生这个人,天性懦弱本份,原知道我在医院供职,若认我是他同学,也可以主动来找我嘛!偏他好象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帮助似的,也从来不来找我!”
“两人都有性格,各自都有理由。”魏妍打圆场说,“但我知道他是需要别人能帮助的。像我现在都是在帮助他,也没见他哪儿不同意嘛。其实谈帮助不是被帮的人来求,而是想帮的人要主动和自愿,你说呢?”
许钱生顿时骑虎难下,只好说,“既如此说,我看你是非得要想让我去帮他一回吧?也罢,毕竟我们是同学,而况,像你这么热情、漂亮的姑娘都在帮他,我再躲在后面,日后见了你、见了他,在面子上也会难堪的!”
魏妍很高兴,可也揶揄说:“我就这意思。看来虽然我们交往不深,可也一见如故,你倒给我面子哟。当然,我的面子是其次,更主要你们同学一场,尤其他是病人,你是医生,而且你正是一个有文凭有学历、有着高级技术职称的医生,我预估如若你去探视他,关心他,施以援手,肯定对他的病情康复大有好处。也许你这一去,他的病情立马就好了!”
魏妍居然提到学历,这让许钱生又愣一愣。他联想到自己的学历是怎么来的?前面有一个人(即刘阿真)还声言要追究呢?这让许钱生的心境顿时复杂起来。他忽觉得内心对更生还是有负罪和亏欠的,并由此感激起这位同学来。同时还担心刘阿真会来找麻烦,其根源也在更生身上,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此时“将功补过”、拉近与更生的关系,也不失为一个补救办法。于是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且不由谦笑道:“哼哈,做医生的真有这么神奇?不过病人病情往往与情绪有关,却不知我去了会给他带来何种情绪波动?那么你在前面引路,我随即同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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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某号病房,徐更生已见病体初愈,正离开病榻在走动。他未免还有些体质虚弱和意志消沉,故推开窗户,想让凉风吹到脸上清醒清醒。
他正凭窗而望,看到外面树上的雪块已融尽,其实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