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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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黄镖和丁贵,这时候同坐一辆奔驰轿车,沿街出发了。两旁都是店面,他们很感兴趣,故放慢车速一路浏览,终于才找到“银萍餐馆”。
黄镖坐副驾驶座上先发见那块招牌,忙说:“喂,停停,停前面。‘银萍餐馆’不就在这儿吗?你是否曾来过?我竟还是初来呢。”
丁贵说:“这种小地方我没来过,但偶尔听人提到,说里面并不是有什么好味道的菜肴吸引顾客,倒是一批赌棍像‘瘟猪寻水吃’,日日夜夜爱钻在这里聚赌、嫖宿,当然据说那位曾被你泡过的妞,现在做了店婆娘,倒也比从前过穷日子更风骚啦!”
黄镖说:“嫖赌逍遥,这可是不少人藏在骨子里的邪念,故而此风盛行。刚好我们筹划做下一趟生意之前,还想测试一下财气和运气,因此正好来这里赌一场。走,瞧里面似乎喧嚣一片,正有赌局呢。”
于是俩人钻出轿车,便进了酒店。
却说在“银萍餐馆”,果然有一班赌徒在玩牌九。里面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尤其特别提到的是胡菲,他是每赌必至。偏偏今日似乎很手背,每局拿牌九一翻,总是不上点,眼看所带的钱都输光了,因此脾气也暴躁。
忽见胡菲又通赔钱,气得拿牌一扔,嚷道:“哎呀,今天手气不佳,弄得浑身烦躁,而且口渴得要命。店婆娘,干吗不及时给我泡茶添水呀!”
丽萍闻声连忙说:“我在这里呢。我马上给你重新沏一杯。”
说着她赶紧泡了一杯浓茶过来,但习惯性地讨价说:“喂,胡公子,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杯茶可要卖你二张钞票的啊!”
这话戳在胡菲的伤口上,他厌烦说:“臭婆娘偏有那么多哆嗦,你问我讨价也不看时候,往日我赢钱时,少给过你的茶钱吗?今天可是输了钱,还在这里要价钱,真是婊子无情啊!”
正是这时,黄镖和丁贵进了酒店,并凑到了赌桌边,见此情景,黄镖有点护着丽萍。
黄镖便接腔说:“哎呀,不要跟女人小气嘛,这位仁兄喝了茶水想不付帐,那么我来替你买单。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何必对女人吝啬呢。——喂,邓丽萍,这喝茶的钱我出,且请你再泡两杯茶来!”
这话可把丽萍惊呆了。因为他唤她的全名,这在酒店本不多见。而见黄镖又充豪爽,随手递上二张百元钞票,算是付茶钱了。这更让丽萍惊愕。但她心里激动,脸上的表情反而收敛了。
丽萍说:“怎么是你,黄镖?你还是这种性子,有钱便充大方,可待人虚情假意,我本来想不理你,可你干嘛还来我酒店里呢?”
黄镖说:“嘿,我原想谁有钱谁讨你的欢心呢,可你似乎并不欢迎我来;也许我们之间存在前嫌,可很快会让你改变对我的态度的。”
这时胡菲冷笑道:“我道是谁充豪奢,敢来为我买单,原来是你这位东郭窑场的‘财神爷’到了!——呵,黄镖小仔,我知道你在窑场贪了点污,现在又做走私生意,所以炫耀有钱。可我这人偏还喜欢跟有钱人打交道。这不,请上桌来,参与我们的赌局,有本事赌桌上见高低呀!”
黄镖接招说:“我来就是寻赌博的,如今遇到你正合我意。那么请谁腾出位置,让我同这位仁兄在牌桌上拚拚手气、搏杀一回。”
胡菲说:“今天我手气稍有不佳。可至于你的手气,我也预先给你卜测一下。你原是窑场的老板,常给工人们发工资,这回输一点就当给大伙儿发工资哟!”
黄镖还以颜色说:“哼,要我发工资,我可不情愿。偏偏我还想学习江湖人那套‘拦路打劫’(暗喻胡菲)的本领呢。嘿嘿。不过,话要挑明,今日与我赌博,我想加大注码,可瞧仁兄手气不佳,脾气不妙,恐怕身上所带的钱有限吧。若钱不多,却凭什么来跟我赌呢?”
胡菲面红耳赤,不由骂道:“娘希匹,敢小瞅我。最近我因背负命案,保释在外,一些资产被查封,使得手头暂时拮据。可我几时是少过赌资的人?”
他忽扭头冲着丽萍喊:“喂,甜妹,请你过来一下。今天我输了点钱,现在身上尴尬,免得被人笑话,你且借几千块钱给我充实一下本金,我要再大赌一场。”
丽萍面有难色,一个劲地推辞说:“哎呀,我哪有钱借给你呢?我原说过,任何人都别问我借钱。我本一个女人,挣钱原不容易,除非是我问你们男人讨钱、借钱,哪有你男人问我借钱的理?况且我自知,钱若借出去,就难收回来。”
“啪——”胡菲恼羞成怒,早一巴掌掴在她脸上。
胡菲骂道:“哼,你他妈的真是不识抬举,认钱不认人,我时常泡在你店里,曾给过你多少钱,有道是‘十赌九输’,你以为我们赌钱的人就不懂这个理,可我的钱全当捐了这个场子了。现在我想问你借一点出来,竟当着众人的面丢我的脸。好哇,你以为你一个女人真有挣钱的本领吗?无非还靠我胡某给你维持场面,带动生意,你现在得罪了我,还想不想把店开下去?”
胡菲耍出了无赖本性,只让丽萍吓得瑟瑟发抖,捂着脸不敢吱声。
倒是黄镖又出面干预说:“哎呀,这位仁兄干嘛跟女人发脾气呢?而况你若借用女人的钱或者讹诈女人的钱来跟我赌,我可都不乐意。不如这样吧,我瞧你仁兄身上倒有一样很值钱的东西可用来换赌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