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浓厚香味传来的人参乌鸡汤被稳稳当当端在徐司白的手上。还有些微烫,徐司白轻轻督着她:“还烫,慢点喝。”
叶子极其小心地吹着汤勺,慢慢小酌一口……她不觉亮了亮眼睛,仍旧是徐大厨的手艺啊!浓郁丰厚的乌鸡香味,入嘴却又有点人参的甘甜味,加了麦冬,胡萝卜等配料烘托着两种滋味,滋味好极了!
虽然有点焦了?
徐司白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喝下一碗温热微烫的乌鸡汤,察觉着她细微表情的变化,可能还不错,他又乘了碗端到她面前:“再喝一碗,对身体有营养。”
叶子点点头,很顺从地再喝了一碗滋味极好的营养汤。
徐司白看着她喝完,笑了笑,再递了一碗,继续说道:“补身体。”
“……我饱了,喝不下了。”她皱着眉头,有点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最后一碗。”徐司白已经将勺送到她嘴边了。
一口干掉,味蕾已经有些麻木了。
忽然,徐司白很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沾在唇边的碎渣拾掉,顺着碗筷汤勺转身就进入厨房洗碗了。
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流程做得多顺畅,她的徐医生底什么意思?不是一直都珍存着白白的照片或者是喜欢着白白的吗?
还是说,白白对她讲的不无道理?
徐法医对她上心了?
“什么?……”她抚了抚额头,震惊于自己大胆的想法。像徐司白那么高尚纯净像站在云端一般的人物,看过他无数次认真专注于工作剖解上,身上永远透露着一股冷淡拒人的气息,便是有一点不纯的想法都怕玷污了他的格调。
但他对自己好,对白白也好。让她认为他是身边本就不多女性朋友而对她们两个的好是常态。
这便是再合理不过的解释。
但她心里仍有点空落落,看着徐司白从厨房走出来,她便也起身,抱着那盆本该属于她的深紫矢车菊,握住名片,向他打了招呼,准备回去。
他听后却留着她片刻说:“你等我几分钟。”
她怔怔点了点头,仍旧沉溺在自己心境的思绪中。
几分钟后,他从房间出来。却是已经换下浴衣而穿着简约无染的白衬衫,配上一身咖色长裤,整个给人清雅如君的感觉。
“走吧,我送你过去。”他端过她手中的矢车菊。
瞧,依旧是对她如此般好,让她误会不已的情深,又有谁敢替她问一句,他的心意是怎么样的呢?
走到房门边她忽然想起是偷偷过来的,就扯了扯徐司白的衣袖,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其实是怕被人看见。
“敢溜进来又不敢出去了?”徐司白轻笑,“跟在我后面。”
还不是为徐司白百年如一的清白名声着想!她有什么关系!
愤愤跟上,这层走廊倒是安静地很,夜晚也没什么人出入。
但她很快发现她想错了
“徐医生!这么晚出去啊?”
小篆的声音。
此时她躲在他后面站在三楼下楼拐角的角落处,清俊高屹的身材挡住了她的视线,只看得见他依旧笔直的背部。
徐司白嗯了他一声,算是打招呼。
依旧淡淡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小篆倒也没特别注意,便跟他错身继续上楼。
徐司白端着个花儿迈步也走。
忽然小篆翻回头又说:“徐医生,关于最近南城区的三起连环杀人案,明天黑盾组想邀请你一起讨论有些相关疑点,并且有一位从北京远道而来的资深教授会来跟我们见面,协助这次案件调查。”
徐司白自然点头:“好,一定去。”
小篆便毫无察觉地拎着外卖上去。
徐司白转头看向她,她的侧颊上已经有微微汗渍滑落下来,觉得很有趣,空出一只手弹了弹她的脸颊:“紧张什么?”
没有理他,她埋头推着他:“快点走吧!”
一直偷偷摸摸走出男宿警员的大楼,叶子跑到榆树角落的阴影下,她甚至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出来了,还有偶遇小篆这种戏剧套路,幸好没被他发现。
徐司白看着她居然因此而惨白了脸,不经疑惑地盯着她:“脸都白了,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叶子眼中此刻的他,站在莎莎绿茵的榆树枝叶的阴影下,他的侧脸旁因宿舍昏黄的光线照射而显得明亮,清澈,望着他淡然如水的眼眸,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因为,”她仰头直视着他眼眸中的波光,“你低头。”
他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不解,下意识略倾了下头。
她忽然就勾住他的颈肩,仰头、踮脚,倾身,她的唇便印到他的嘴角边。
……
刹时间,周边像安静得只有榆树叶片被风飒飒刮落的声音,还有,彼此之间细微的呼吸。偌大的榆树枝干遮蔽了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栽矢车菊距离的身影,光线照射到的地方仅离他几寸。
她吻了他,没有人知道。
一触即离,她脸上全然染上绯色,而眼神慌散不已,趁着他还惊呆的瞬间,忙抱起他手中仍兜着的矢车菊,匆匆忙忙地就——
跑掉了
过了许久,直到室楼灯光大抵暗淡,直到凉风凛冽狂乱拍在他的身上,他才恍若回神。
彻底的心惊。
在很久很久前的记忆中,他站在灰黑的隐暗角落里,如同现在直立在榆树角落的阴影中。
他回想起一幕,l站在苏眠面前,一一展开他们的机会目的甚至罪行。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