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白怎么可能忘记,在那个寂静而空旷的地底,他们,针锋相对着。
那时。
k手持短枪对着韩沉,却是朝着他说:“你不应该有弱点的,s。”
k继续说道,“苏眠,我们,都不应该成为你的弱点。策划最完美的犯罪,让世人都看到七人团的精神,让他们为我们、为这人生颤栗,才是你应该拥有的人生。可是……”
他的眼神仿佛变得更加的冷,也更加空洞,说道:“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s。从你五年前,决定解散我们,踏入那间毒气室开始。
我就一直在失望,一直在难过。这五年,不是你该拥有的人生,也不是我们应该过的生活。你、我们,明明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最引人瞩目的位置,你却带我们走向坠落。”
而作为s的他,只是沉默,平静地沉默着。
“我一直在等。”k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自嘲和癫狂的笑,“等你恢复记忆。我就是想看看,你若恢复记忆,是否会跟以前有所不同,是否不会再让我失望。可是你却再次为了那个女人,许诺给她想要的人生。你为了a和l,甘愿放弃这次原本完美的犯罪。这么多的仁慈,你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人。”
他忽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徐司白,语气骤冷:“你不能再当s。你活着还不如死了。”
而后就是一系列的报复和背叛。
洗手间一时寂静无声,唯独刚才k开的水龙头还一直哗哗冲刷个不停。
徐司白脸色一点一点降温,直至泠泠出口:“k,你在计划着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终于说到重点。
许湳柏渐渐展出阴霾的神色,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提及了那张纸条,他侧侧讥笑道:“你真以为,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个普通平凡的人?”
毫无预兆的一句话。徐司白心头一紧,果然睁着一双略有怒意而不解的冷眸盯着k:“什么意思。”
许湳柏嘴角噙了一丝笑,仿佛很满意此时s有些被动的表情。他转身优雅地扭紧水龙头,盯着镜中徐司白的表情狠厉道:“我只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s,回归我们,大家既往不咎。否则你会知道我的手段和苏眠他们的反应。”
徐司白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道:“你以为你能威胁我。”
“若是,不只我呢?”许湳柏张狂的笑意。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两人对峙。
啪嗒——门关转动的声音。
“呃……两位教授、法医,菜已经上好了,就等你俩了。”小篆探进头来,便看见两人略发沉重的脸色,以为是探讨此次案件的学术之争,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虽然已为对立但仍然默契非常的两人瞬间收敛起不寻常的冷意。许湳柏首先笑了笑,朝着徐司白说话却实为对小篆解释一句:“徐法医的学术专业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
小篆明了地点了点头,许湳柏便跟着径直出去了。
徐司白看着他的背影,没说什么,便也开门去省厅包间了。
——
回到鉴证科室,徐司白几乎没有停留,将今天和之前的尸案交给叶子和小姚研究后,便步伐略匆忙地交代了句有急事让他们先顶替着,随后就走了。
叶子停了手中记录着文案的黑笔,站在助理桌旁,手磕了磕会儿桌子,略微奇怪地望了望徐司白的背影,眼中闪烁过一丝不明。
……
夕阳斜垂在绿淙淙茂密清新的浓叶后的复古别墅,随着山体倾斜角度的人工开凿的溪水缓慢流动着,一直流向花园式建筑的露天花房中,霞色照耀着金灿的千日红和木芙蓉,显得别有一番风趣和巧意。
a摘了几朵不知什么种类的花束便拿在手中把玩着,寻思着能在花束上来个烟火爆亮,却发现花蕾宽距实在太小,烟芯无法熔入其中,只能作罢。
花房台阶上的落地窗前,l亦是季子苌坐在铁藤勾椅上,神色晦暗且眉头紧缩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跟旁边亦坐在藤椅的徐司白沉声说:“所以,k已经知晓你的记忆恢复,而且他说的‘他们’很有可能是五年前韩沉击中却未亡的m还有其他人?”
徐司白抿了一口花茶,点了点头。
“因此你怀疑e也参与他们计划的其中?”l终于抛出的疑虑。
r自然也坐在他们旁边,摆弄着冰裂瓷**中的插花,未抬眼他便接话道:“如果k那边给了e什么条件也不奇怪,毕竟s解散团体之后e不是仍然跟着韩沉去了岚市么。”
觑了眼徐司白,他继续剖解道:“毕竟现在s已经解散团体让我们各自发展,而以e不依不饶的性格眼瞧着韩沉跟苏眠二人亲近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估摸着s心中已然将苏眠放下,而此时又有k抛出的橄榄枝,极其容易便顺着k的条件参与他们的计划了。”
听了r的分析,旁边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徐司白没有立即进行什么行动,因现在他们在明而k在暗处,难免会有提防不到的时候。更主要的是,不知k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况且k似乎在无形中离间他与叶子的关系她的安危令他在意,难免思考时会有些棘手。
而l没有说话,心里难免不舒服。他默默在e身边那么多年,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扑身于不属于她的人跟前,即使受挫,即使难堪。他们两个,何其相像。
但不同的是,他永不背叛s。
且看对手能掀多大波浪,毕竟他们有s,从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