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看见路上的人影?”
道士点头道:“有,我也看到了!”
“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要么这样吧,我们给些银两,跟他们说说好话,让他们不要惊吓我们吧?”
以往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张海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几个人一起下车,用手电照了照,找了一块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拿出一对蜡烛与香,插在路边点燃,然后又拿出一些纸马银锭,在边上烧着,道士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通不知是符咒还是什么东西。待到地上的明火都燃尽了,几个人方才重又上车。可是,当张海转动电门钥匙,准备发动车子重新跑路时,在马达响了几声后,发动机却始终点不着火了。
这下,张海与周建明的心里都一下子发毛了。车子在这样的地方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怎么办呢?几个人暂时回不去都还是小事,问题是自己与周建明都是明天早上的班呢!还有这车子是从货运分公司那头的驾驶员手里借的,抛锚在这样的地方,要是夜里回不去,明天那驾驶员又怎么跟公司交代呢?万一领导追查了起来,公车私借已经是一大错误,如果借出来又是搞封建迷信的,那所涉及到的人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亚娟倒是并不懂得这些,见车子走不了了,她心里着急的就是今晚那事还能不能做的了。所以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那我们那事还有办法吗?”
倒是那道士,此时却变得非常的灵光,马上接口说:“没事的,可能是上面的那些人今天都结伴到下面来玩了。这样也好,我们不妨就在这里把功德做了吧,我们送的礼物就顺便让他们带了回去,让他们提前来个惊喜,他们还会更高兴呢!”
无论他说的是否有道理,在这样的时候谁都不可能提出反驳,只能从心里为自己来一个良好的祝愿。
重新点燃了香烛后,张海便拿了一大沓的土纸,在两手中“咕噜噜”地砖了几圈,那沓土纸便成了一个圆形状,他顺手从路边拣了一块石头,将那些土纸架空,然后就点着烧了起来,随后便有李亚娟慢慢地往上面添着银锭。
道士取出了铜锣,叮里咚咙地敲了起来,口中如唱戏般地唱着那些专业的经词,寂静的山野里顿时闹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动静。砸唱过了那些经词后,他又取出了一把宝剑,在烧红了的火焰上胡乱地挥舞了一阵之后,此事便宣告结束了。
“好了,没事了,”道士在收拾他的吃饭家伙时说:“我已经超渡了善鬼,斩杀了恶鬼,以后就一切平安了!”
事情算是做完了,可是现在却回不去了,一行四人全都呆在了那里。
无奈之下,张海重又爬上了车子,不甘心地再次打了打马达,没想到,发动机竟然“轰隆隆”地响了。
有了这样的兆头,每个人悬着的心都不觉一下放了下来。这不仅仅是汽车能否发动的事呀!这说明这位道士先生确实是真的有本事,真的能够驱妖降魔,化险为夷!
“我不是吹的,做这行也这么多年了,都是一做一个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收了别人的红包却办不了事,那岂不成了骗人了吗?……”
这回来的路上,道士是越吹越有劲,整个驾驶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大热天谁都没记得带水壶,可他的嘴却始终没有发干的时候。或许,这也是因为他有功力存在?
也许是因为这一路上有道士给大家带来的热闹,让人觉得路程也短了很多,不一会,车子就开回到了县城里。
先将道士送回了下际,然后张海就直接将车子开回了约好的归还地点,一行四人就快步朝吴福的家里走去。
走在头里的李亚娟见走廊这边的窗户里亮着灯,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看见吴福和徐勇此时仍坐在外间小方桌的两边,一人的面前一杯茶,中间放着热水瓶,屋子弥漫着浓浓的烟雾,显然,这师兄弟俩一晚上是喝茶聊天到现在。
看到吴福没有失踪,而且家里有了正常的气氛,李亚娟也就放心了。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不禁轻嗔了一句:“看你师兄弟俩,把这房间都变成灰寮了。”然后把他们的茶杯与热水瓶都端到里间,“你们到里间喝吧。”看着徐勇与吴福都没意见地进去了,就开始弄菜,准备烧点心了。
大家吃了点心后,时间也就午夜了,因为明天早上包括吴福在内的男人都要出车,再者张海考虑这对小夫妻都已经两三天没在一起亲热了,今天好不容易恢复到正常,大家还是不要在这里多打扰的好,于是就招呼周建明与徐勇走了。
将师父师叔师兄送下楼梯后回到房间,吴福忍不住奇怪地问李亚娟:“这一晚上,你们都去哪儿了?去了这么长时间。”
对他,李亚娟怎么能够说实情呢?但今晚因为开心,她就莞尔一笑,故作娇娇地说:“不告诉你!”
这对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夫妻,尽管现在他们是一工一农,但吴福也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农民而欺负她半点,相反,还事事都顺从着她一些,让她不会觉得彼此间生活在一起而感到有什么压抑。
听她这么回答,吴福也就不再问了,心想,她是与师父师叔还有另外一个人一起出去的,反正也不是干坏事,管她呢!
考虑到他明早要出车,于是,李亚娟就催促他早点上床睡觉。
因为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