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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莆席一角编着一朵白色近乎透明的莲花,使得整个席子看上去十分清雅。
苏芷的目光留在那朵莲花上:那一处花纹正是用绒萤草编织的!
看来,这附近应该也有这种东西!
想到这里,她立马丢下手里铁铲,指着己经被黄小娥卷起来的莆席问道:“铁三哥,这张莆席在哪买的?”
“就在后街尾靠近书院的那家杂货铺子里啊,你想要的话,”他话还没说完,但见苏芷一溜风的奔了出去。
铁三儿怔了怔笑道:“苏娘子这是失魂了?”
黄小娥瞪他一眼:“快去换身衣服,先帮忙把这块地翻翻吧,苏娘子说冬天的菜就靠这个了,还说……”
且不说铁三儿小夫妻两个在家各自工干活儿,只说苏芷一口气跑到书院附近那间杂货铺子外,老远就看到一卷卷立在门口的莆席。
她一个箭步上前抽出一张白色的莆席筒摸了摸,有些失望的问掌柜的:“你这里有用绒萤草编成的透亮的那种莆席吗?”
她话刚说完,那位上了年纪的老掌柜转身回铺子里拿出一卷短短席筒说:“你说的是窗席吧?喏,这个是用线草编成的,轻薄透亮还避风。”
就是这种席!
苏芷激动的展开手里的窗席,发现比她清河村村民们编织的更加细密,轻薄,极乎呈半透明壮。
“这是我们东乡特有的手艺,把线草在油里浸过一遍,编出来的窗席极软又轻,还保暧。”老撑柜的见她感兴趣,又抱出几张大小花色不一的窗席出来。
透明,保暧!
这就够了!
苏芷当即按自家窗户大小买下七张花色各异的窗席,给钱三儿夫妇四张,她自己留三张来用。
难得遇到这么豪爽的大主顾,老撑柜十分热情帮她一一卷好捆起来道:“一共六十七文,去掉领头,收您六十文好了。”
苏芷接过窗席之后并没有离开,而且问起这些窗席从哪里进的货。
“呵呵,我这铺子是祖传的生意,店里的莆席窗席这些都是我们自家编的,您手里那几张就是前几天我大孙子编的。”听她问起这个,老撑柜的十分自豪的说:“这孩子的手巧心细,比他爹强的多,编出来的窗席轻薄透亮,大家买了无不说好。”
苏芷顺着他的话恭维两句,然后说起要订做几张数丈长的大窗席,老撑柜的一口答应:“好,好,这东西越大越好编织,你又不要花色,就更容易了。你啥时候要用?我让大孙子给你赶赶工。”
搭暧房还只是一个想法,苏芷忙摆摆手说:“不着急,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得空先织着就行。这价钱的话,你看怎么算?要不要留些定金?”
撑柜的大手一挥:“我相信您的人品,不用留定金,价钱肯定不能比照窗席来定,一丈宽窄五文钱如何?”
这太划算了啊!
苏芷立刻应下,执意留二十文钱为定才抱着窗席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走到半路突听得一阵鸣锣之声从前街传来,她的心不由一跳:这种锣声分明是朝庭有要文下达之音。
难不成又是来通缉她的缉文?
想到这里她不由加步子往家里赶去。
幸好,山长这处院子地处偏僻,附近十分幽静,坐落着几处宅弟都十分严谨。所以,她并担心会被人认出。
在这个时代,又没有照片,网络什么的,各个地方管理都是人为造册,天灾**又繁多。一个人要想隐居起来实在太容易了。
这不,她刚一进门,就见山长满脸堆笑的等着。
“快,请到中堂喝杯茶!”苏芷十分客气的招呼铁三儿一起进堂屋:“铁三哥这么快就把地翻了一遍?一起过来陪山长喝杯茶吧。”
铁三儿倒是没有客气,随手撂下锄头进随山长一起进屋了。
主要他觉得苏芷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人待男宾客有些不妥,所以,每次山长来访他只要在家都会跟着一起陪客。
三人分宾主落坐之后,苏芷便直接问明山长来意。
他轻抽了口气,有些不好思意的问苏芷:“穆行跟苏娘子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不是。”苏芷十分干脆利落的答道。
说完疑惑的望着目露喜的山长问:“是不是穆行——”
不待她说完,山长从怀里拿出一纸帛书递给她:“这是新上任的姬大人特意为东乡子弟所颁布的招贤令,”我想让穆行参加神童会试。若是他能拔得头筹,虽不像大学生员那般可得实职但也能落个美名,对于将来的前程大为有利。”
苏芷抬头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想让穆行入籍东乡?”
山长有些讪讪的看着她搓了搓手道:“我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特地来问问苏娘子的意见。”
苏芷神色轻淡的说:“这事儿只要穆行答应就行,对了,那我的籍贯用不用也一起——”
她突然想到自己既然打算改头换面隐居于此,不如就此把老根儿都改了从此做个与世无争的清闲之人。而且,这样对穆行将来发展也好。
山长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愣了下激动的说:“当然可以!苏娘子当真明白事情,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
说完,把手里的茶一饮而进,匆匆告辞离开了。
见状,铁三儿也振衣起身笑道:“苏娘子这份爽朗决断实在令人佩服。”
想他自从卸甲归家,屡屡为家人所排挤陷害,己有五载之久。
但这次虽然险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