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这个老土著社会上,有一点跟以前的社会一模一样:就是只要有钱,总有人愿意出来冒点险的。
当然,她可没那胆子去行刺皇帝,更没那个能力,但是呢小恶心他一下还是有的。
一想到能让给她添堵的人不好受,苏芷心里顿时敞亮起来,她拿起手边的一颗桃子啃了口问:“戏班子跟说书先生的话本都准备好了么?”
“恩。都准备好了,己经订了三家京城最大的梨园,还有七家最红火的茶楼儿,话本儿,角儿们这几日都在练,等明儿个一同开场。”李三娘满眼兴奋的说:“听说明晚宫里头那位也会出宫听戏,”
苏芷双眼一亮:“真的?那你赶紧去,让说书的今晚就开讲,梨园的明天晚上演出。”
“好勒!”李三娘双脚生风的飞奔出去。
一想到屡次要给儿子塞谢容华进府恶心自各的皇帝,也要被添点堵,她的心情不要太好了。
其实,让皇帝心里堵的慌事儿现下可多了,根本不差她这一件。
比如,大金沙河下游还决堤了,随着雨水一直不停,受灾的地方越来越大。
这让他得实头痛的很。
但是如今摆在他眼前最大的烦心事儿是:远在西北己经安稳了几十年的苍临国的好战份子真正的皇太子又回去了,并切得到其兵马大将军谷若白的鼎力支持,如今,正在朝大齐边境集结军队。
当消息传到他玉案上之时,苍临己经集结数万大军屯兵于青峰镇以西三百里外的玉临关外。
可偏偏又在这个时候,他极善用兵的大儿子突然病倒了,而且病情来势极凶。
原来朝中兵马世家除了在西南守卫的白家,以及能文能武的平安候,余下的铁家跟刘家都被他抄了家。
而今,朝中能出战的人真的不多。
一件接一件的烦心事让他头痛不己,太医过来请脉之时力建他适当放松下心绪,最好暂时抽空放下政事好好休息下。
太医正更是说让他做些爱好的事情,以期缓解头痛之症。
当然,汤药也开了不少。
皇帝从小身子不好因此吃了不少苦药。
所以,他打心眼儿里是不愿意服药的,但是头痛也让人难以忍受,时常内阁己经申告过的东西,他转脸就忘了。
最后,在齐总监竭力相劝之下,皇帝才同意抽出一晚上时间放松下。
但是,由于他从小性子要强,整日努力跟着几位授业太傅认真学习,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去陶冶情操。
若不是太后酷爱热闹,总是招一些平日里能说的来的贵妇进宫陪她看戏赏花,游园,划船什么的,见他年纪小小便天天闷在书房心生不忍,便时常借此机会叫他出来放松下。
因为当时太后不但在宫中仅一人当家,就是在朝堂上也很能说的上话。
当然,这也是因为先帝一心一意敬爱她之故。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还是皇子的皇帝渐渐爱上了看戏。
“呵,记得你刚到朕身边当差时,每当太后那里叫戏班子进宫,你就特别兴奋。”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双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齐总监说。
见状,齐总监十分有眼色的行至他身后,轻轻为他松了松束发金冠,然后以拇指缓缓按压头顶,柔声应道:“是啊,老奴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一心总想着看戏呐。”
其实,齐总监并不爱看戏,不过是皇喜欢,所以当时才那么热心希望主人能开心快乐些。
皇帝虽然自小性子阴沉,有些喜怒不定,但是对身边伺候的人,特别是他还是很不错的。
极少会迁怒于他,还经常跟他谈谈心事,当差时候并不总拘泥于规矩,也体贴他总赐坐给他坐在下首。
但是齐总监一直很守规矩,纵然皇帝赐坐,他一般也只很谨慎的只坐锦墩一角儿,当差从不含糊。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皇帝才会对他十分放心。
除了之前悄悄去找林庭芳弄清楚太后身边玉容之事外,他从来没有其它不合规矩之举。
齐总监手力大小正好,又正好按在百汇穴上,慢慢的皇帝感觉快要裂开的头不是那么痛了,就连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也平静许多。
呼!
皇帝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眯着眼睛道:“你这手法越发精进了。”
齐总监笑着应道:“是之前得顾太医指点一二之故,不然老奴也不敢抬手了。”
说完,他轻轻动了动托着十分沉重的皇冠的那只手手指,继续按着说:“我听太医说让您松快下脑子,散散心,不如去看场大戏?”
看戏?
皇帝登时有些心动:他己经好多年没有看过戏了。
自从太后搬离宫中之后,他便再没看过戏了。
但是,他真的很喜欢看戏,沉醉在优美的唱腔里,身心投入到戏台上那离奇动人的故事中才能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好。”皇帝沉静好一会儿,嘴角慢慢翘起来:“既然看戏,咱们明儿晚上去外头看。”
出皇宫出看一场戏,几乎可以算是皇帝少年的梦想了。
记得那年,他才十二白天苦读一天的经书,太后过来看他时悄悄给他一套普通穿的蓝衫,然后满脸神密的告诉她,晚上偷偷带他去看戏。
那是他唯一次出宫看戏,也是看得最精彩的一出戏。
原来外面的戏台子那么大,观众那么多,听到精彩之处大家还是尽情叫好。
这也是皇帝人生第一次出宫。
那回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