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知道自己动了胎气,她会一手好医术,所以她一把脉便知,御花园那次当真是惊险,回到宓秀宫她便发现了身子不适,腹部传来疼痛,但是她不能出声。
她使了借口让云清出去,自己一个人疼的蜷缩在床角,额头有薄汗淋漓,和着膝盖传来的痛楚混合,她疼的无声的咬着被角,强行压下了想要叫出口的冲动。
痛楚过后,她冷静了下来,要想保住这个孩子,她需要安胎药,孩子尚不显怀,所以没人察觉,但若是光明正大的叫人送过来,怕是这个孩子立马会被察觉。
看来只有自己去太医院偷偷拿些药材。
“云清。”柳拂轻声唤着外面随侍的云清,话音刚落,就见珠帘后进来一道身影。
柳拂自从知道有孕,凡是用膳时均不喜有人在旁,虽然这条规矩看起来没头没尾,但云清还是一贯的遵从了,当然是在风君易知情且允许的情况下。
“姑娘,你叫我?有何吩咐?”云清低眉敛目,站立一旁等待着柳拂的吩咐。
“嗯,我好像胃有些积食,想必是刚用完膳的缘故,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着站了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云清诧异,自从上一次御花园回来,柳拂很少会出宓秀宫的宫门,今日怎么想起要出去走走?
不过她只负责照顾柳拂,其余的事情她不多问,眼睛看着就是,倒也不怕柳拂玩些什么花样。
“是。”
“对了,你们就不用跟去了,我总感觉近来宫里有不知名的虫子扰人请静,你们整扫一番吧。”
柳拂在前面行走,云清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没有说话,但却都各存了心眼。
柳拂瞧瞧打量着,前方不远处便是太医院,如今已经宫门下钥,想必太医院的太医也纷纷回了自己的府邸,太医院如今虚空,正是偷药的好时机。
计上心来,柳拂故意左脚倾斜着走路,下一刻,她正正好的摔倒在了地上。
云清也没有料到走得好好的,柳拂突然就摔倒了,吓得连忙去搀扶。
“姑娘没事吧?”说完手上用力,想要搀扶柳拂站起来,但柳拂下了心要偷药,怎么会轻易给她这个机会。
“不行,我的脚扭到了,动不了。”柳拂一双眸子柔柔的看着她,声音也柔柔弱弱的,让人怜惜。
“这……这可怎么办?”云清四处打望,这里本该人来人往,毕竟是太医院所在地,但是太医已经离去,皇宫中热闹的地方也该集中在宫中贵人身边,这附近还真没有什么人来往,云清有些慌了神。
“云清,我的脚太疼了,实在动不了,你去让人拿步辇过来。”
云清为难:“可让姑娘一个人在这,我……”
“别可是了,这里压根没有人来,你要是不去找人来,我们怎么回去?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柳拂郑重地看了云清一眼。
“那姑娘你别乱动,奴婢这就去找人过来帮忙。”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太医院,柳拂左右观望着打开了窗户,跳了进去,她时间不多,云清寸步不离她的身边,若是不将她骗走,自己没有下手的机会,好在计划还算顺利。
太医院药材划分的极细,柳拂三两下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打包好后揣进了怀里,今日特意穿得宽大的衣袍。
将来往的痕迹抹掉,柳拂接着从窗户跳了出来,只要她回到摔倒的地方装作没有离开,那么谁也不会知道她今日干了什么。
不远处传来太监的谄媚声:“安公公,这是……”
柳拂刚装作摔倒模样,耳朵里就传来一阵嘈杂声,云清回来了。
宓秀宫,柳拂心跳狂跳不已,她知道药材不能放在房内,宫女们一收拾便露了馅,为今之计,只有先放在自己身上,等到晚上再自己动手熬制。
还没等她从偷药的情况下缓过来,有太监来传旨说是陈太后召见,柳拂惊讶,自从上次御花园不欢而散,她已经很久没和陈太后有过交集了,如今突然让人来请,怕是来者不善。
慈宁宫,陈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旁边是端着一柄拂尘的安公公。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太后还是忍不住发问。
“千真万确,奴才亲眼看见的,那柳拂鬼鬼祟祟地从太医院出来,又不让人察觉,可见是做了亏心事,万一她拿药是为了给皇上下药怎么办?所以奴才立马就来回禀太后您了。”
陈太后点点头,眼中精光乍现。
“拜见太后。”柳拂行了一礼,但等了良久也没听闻陈太后让她起身,她不禁抬头头看过去。
“柳拂,哀家问你,你去太医院拿了什么东西?”
声音不冷不热,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柳拂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于是她只得咬咬牙回答道:“回太后,我今日的确是经过了太医院,但并没有像太后说的从太医院拿了什么东西。”
“呵,你又是不承认?”
说完给身边之人一个眼神,安公公立马上前,含笑说道:“柳姑娘,你还是老实招了吧,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从太医院鬼鬼祟祟地离开,难不成是我看花眼了?”
下一刻,笑容消失,安公公面目变的严肃起来:“说,你拿了什么东西?难不成要让人去你宓秀宫搜宫不成?”
柳拂咬紧贝齿,好在药材在自己身上,他们肯定也没有想到会随身携带。
看着柳拂不言不语,陈太后眯起眼睛,向前走进她身边:“柳拂,你拿药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