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和那白晃晃的吊灯。她记得那吊灯,当初进来的时候还和燕无双开着玩笑说要把这灯移植到家里去。
她转个头,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初升的太阳夹杂着阵阵秋意飘了进来。空旷的房间内除了她连个人影也没有。
她口渴的很。瞄了眼旁边的桌子,这才发现桌子上有杯白开水。她伸了手,使劲地朝它伸去,却发现根本就没用。始终还是差那么一大截。她试了几次,仍旧够不着。口里像是要冒烟了,实在忍不住,侧着身子往那床沿挪去。一下、两下,就在手指快要够着的时候,一双大手适时出现,拿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
“汪家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么?生病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曾经让她心跳加速,曾经让她充满幻想,只是如今,早已成为别人新郎的他,无数次想起的这个人,在这一世对于她来说早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成了心底不愿提起的那道伤。
这个男人,此刻来这里做何用?她与他,终究是被命运捉弄了一番。
阮城良也有些诧异,明明是她写了信约自己前来。怎么此刻,当自己站在他面前时,她却是这副态度,生生冷冷的模样,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嘴脸,这样子,硬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阮公子”,她顿了顿,有些不舍,“如果我没有记错,此刻,你应该在家里才对。我跟阮公子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不值得阮公子为我走这一趟。”
“梅梅,”他心下柔软了起来,“你不必这样,虽然我跟她成了亲,但我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你。之前都是演戏。是不想让别人借此伤害你。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至始至终从未改变过。”
呵,汪叶寒刚刚才被送进医院,他后脚就走了进来,明明跟别人成了亲,却在这上演痴情男的旷世绝恋,说着让人暧昧的话语,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这模样,真心让人觉得呕心。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许默有些恼火,这个人,是听不懂她的话么?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身份,如今他两的处境,他还有再呆下去的理由么?
阮城良也有些苦恼,明明是她约了自个。现在又摆出一副赶他走的姿态,谁能告诉他,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打扰到你了,那我走就是了。”见她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他有些不忍,想来那封信,是个美丽的误会吧。
“杜梅佳”。护士拿了表,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你丈夫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抢救,这是同意手术的声明,请你在表格上签字。”
话才说完,拿了她的手就往那文件上蹭去。待她反应过来,护士早已拿了文件跑了出去。
刚想离开的阮城良,在那门口与护士撞了个满怀。什么?这护士刚刚说什么?汪叶寒大出血?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梅”,他急冲冲地走了回来,跪在她床前,“刚刚那护士说什么?汪公子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大出血?”
许默也被这消息吓了一跳,眼睛刷刷地流了出来。“扶我起来。”她要去看他,虽然她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他并不是百分百的好老公、好丈夫。可是此刻,她仍旧是想去看他的。
“你这身子,现在根本就动不得,你别下床,我去看看情况。”他挪了挪床脚的棉被,重新给她盖了回去。在她出声前,一个健步离开了这让他难受的地方。这该死的难过名莫而起,是的,他不愿看见她为另一个男人流泪。连一滴泪都不愿意看见。
汪月韵立在楼梯口,看见阮城良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她的计划似乎成功了一半。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从第一眼看见许默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小镇上最杰出的男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人。这世上除了她以外,没有哪个女子配的上他的。他是她的,这辈子只能属于她。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那为什么她不将这乱掉的一切恢复原样呢?
她并没有犯任何错,她只是在帮助所有人而已。对。她在帮助所有人。
她拿了热水壶,慢悠悠地朝许默的病房走去。
“大嫂,”见许默独自伤心,她放下手里的水壶,朝她走去,一脸的担心,“你这是怎么了?”
“听说你哥大出血,要做手术。刚刚护士来过了。”只要一想到大出血,她的心就莫名的难受,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并不是特别喜欢他,可是此刻,但她听到他大出血时,心里却像是要扭在一团了,莫名的难受。
“我刚刚才从我哥那过来,没听说什么大出血啊。”汪月韵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你说什么?”许默心头一颤,刚刚那护士明明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说是汪叶寒大出血,要她签字动手术,这阮城良也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会弄错?
“大嫂,我看你是不是病糊涂产生幻觉了?我刚刚才从我哥那过来,我哥他没什么大碍。呛了一些烟,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其他的没什么。”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现在这个时机,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除了她,谁也想不出如此妙计吧。看见她难过,不知怎的,她越是舒坦,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
“梅梅”,阮城良走了进来,见陌生的女子在她床前,一副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