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风呼,风起云涌,白色的是云,蓝色的是天,在万里高空,只有这两种颜色。
在多变的云气终究是可望不可即,单调的色彩任谁在这里一看就是半月也会乏味。
舟内七位女弟子,或盘或坐的围在一起,银铃悦耳的低笑,互相打趣的娇呼低语银珠落盘的声音会让旁边一些三五一起的男弟子频频侧目,为之倾泻。
这些女弟子大多数都未曾踏出过山门,蓦然的一下子外出心中着实的兴奋,也没了往日的温婉安静,都各个华容绽放,难得的欢喜雀跃。
倒是其中被称为慕师姐的秀丽幽美女子只是嘴角带有微微的笑意和她们说话,并未如她们一般。
此女,不光修为在诸多弟子里面出类拔萃,容貌更是卓绝。
正是大多数年轻弟子当中的暗恋对象,在此飞舟内就有不少的弟子漫不经心的在她曼妙身姿上略一停留又立马若无其事的一挪而开。
而相比于他们的种种,苍月只是找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静静地打坐休息。
李云阳在这里倒是如鱼得水,从小就生活在宗门内的他这里大部分人他都认识,还和几人也颇为熟悉。
他怕苍月无聊也会过来陪他,苍月只是对他嘴角一翘的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不是不想融入,实在是其他弟子对这位大苍峰的唯一弟子都多少有些耳闻,只是耳闻的事情不是太好罢了。
两人都不傻,飞舟虽然宽敞,但有些人说话声音并没有刻意隔绝开来,上船之后他们的谈论声自然也传到了苍月的耳中。
哪怕就是过了这么久也会有人含沙射影的暗讽几句“如我等这种大宗,这种历练也有人走后门”。
脸色不忿的冷哼“羞于此人为伍”。
卓师兄低声“莫要让吕长老听见。”
类似于这样的话苍月一路上也听了几次,但他也未曾反驳什么,他不想去说什么,说了也是无用,徒增烦恼罢了。
师傅说有光就有影,有影自有形,看穿诸般变,万法皆不侵。
而他此时正在思考琢磨离开前师傅给他说过的话“若要剑有灵,参差聚化形,胸中藏万剑,一抬一落明。”
说的正是剑修以剑聚意,以意化形,以形凝灵,形灵皆备有剑势,身剑合一,任我行,以剑开天虚空裂,破碎而去羽化升。
苍月才勘堪到剑意化形的境界,后边的他自然想不了这么多,现在正是静心琢磨演练怎么个有灵呢。
慕清影扭头看了那边离她们有些距离的苍月,黛眉轻皱玉容上流露出几分好奇。
出发前她师傅清沁曾嘱咐她对这次大苍峰的弟子多关照两分,她有些弄不明白,按照她对她师傅的了解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既然听闻此话她自然不会违背什么。
世界就像一堵墙,你所能感知到的地方不过方圆之地,但并不代表这堵墙之外没有发生其他事。
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他们感知不到的地方万丈高空有一柄剑。
剑自不是凡品,流光拖影灵气盎然,呼啸呜咽的罡风都被此剑上面覆盖的一层淡蓝色薄膜挡开,在里面感受不到丝毫的异常。
但是光罩里面的声音却稳稳的传到二十名弟子耳中。
“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年轻一辈有多大的名声,若是丢了这身衣服的人。”
说到这站在前年的倒背男子哼了一声“少不得锁剑峰禁闭一月”。
一名剑眉寒目,嘴唇微薄,双手倒背一袭白衣的中年用冷冷的语气冲对面二十名弟子如此说到。
话语声就像是一道道寒气逼人的剑光直刺向众人么心中,让人忍不住的心中微紧。
“是”众人届是面无表情,整齐的回答像是出于一人之口。
中年人无喜无悲一抖衣袖,转身看向飞剑疾驰的前方,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一口玄冰之剑,刺骨冰寒,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袖口绣着的金黄色小剑一闪即逝。
而另一方向的高空之上有一黝黑类似砚台的飞行法宝也在向某一方向疾驰。
这砚台模样的法宝看似不甚起眼,但内中是别有洞天,像是一个大殿阁楼一般里面的空间颇大。
里面赫然正有二十名弟子有男有女,正盘坐一起半围在一把太师椅边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
一位看年龄约莫有六十左右的老年儒者,正手捧卷书,摇头晃脑的讲些什么,神色悠然语气温和。
“修道啊就是这么个事,你们也别太在意,顺心就行,我们不语书院不像那群练剑练疯了的凌霄宗疯子,慢慢来就行。
底下的弟子心里着实郁闷,心想这位师叔也忒随便了,但是不管如何他们都毕恭毕敬的还露出若有所得的神色,只是有一位盘坐的弟子貌似没听见,正神游天外,梦约周公去了。
正道、魔道、世家,有名额的其他宗门在二百年氤氲重开之际都从不同的地方往同一个地方而去。
风微起,云渐涌,轻波澜,势浩荡!
万领山脉也称蛮荒广地,平常罕有人至,此地乃是荒禽蛮兽,山野精怪的乐园,就是正魔两道诸多门派都少有宗派在此立足。
万领山脉号称万领虽有夸大之言但是这里的山脉连绵不绝,山势奇怪嶙峋,沼泽水林,有些地方甚至瘴气毒雾弥漫,虽然偶有灵气盎然之地但实在不是开宗立派的好地方。
故而除了那些原始居住的山民外甚少有外人进入其中。
就是有弟子出来历练远行也顶多在外围转悠开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