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桂芳家里,已经热闹了起来,刘永贵专门请来了隔壁村子给丧事上唱歌的一伙子人,此刻正在张连芳家门口支起了摊子,一行人敲锣打鼓,唱了起来。
不少村民都在帮着忙,忙里忙外,毕竟多少年的邻居了,现在张连芳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大龄孕妇,委实有些不太方便,村民们也都是能帮忙的尽量多帮一点,买个东西跑个腿儿的,全都主动去承担了起来。
李大头今天出现了,他主动承担起了账房的责任,本来刘永贵已经指派了别人,不过其他村民见李大头要踊跃帮忙,再加上李大头可是有名的知识分子,写的一手好字,也就将这个职位让给了李大头,他此刻坐在了桌前,正人模人样的写着名字,村里的村民们,三十五十的上着礼,李大头则是一笔一划的记着,旁边还有人专门清点着收到的礼金。
众人都有自己该忙活的事儿,不错,挺好!
张小伟点了点头,转身又看到铁拐李趴在了棺材前面,一脸的憔悴,尽管此时他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痛哭流涕了,但是看着他蜡黄的面容和黑眼圈,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觉。
没看出来,铁拐李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他刚准备和刘永贵进屋,突然之间就顿住了脚步。
“咋了?”刘永贵好奇的问道。
张小伟的两条眉毛拧了起来,他冷声问道:“村长,你这唱歌的人是从哪儿请来的?”
“隔壁辉坡村啊!咋了,他们村这伙人不是就是在咱们周围这一片举办红白喜事的时候过来唱歌的嘛,有啥问题?”刘永贵见张小伟的表情不太好,疑惑的问道。
“辉坡村?好!很好!”张小伟愤怒的指着门外正在卖力唱歌的女人,大声道,“村长,你自己听听,她这是唱的啥狗屁玩意?”
刘永贵不说话了,竖起耳朵听了两句,由于村子里的音响不怎么好,刚开始还有些听不清,依稀只能听出来个调调,不过下一句**,他倒是听出来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粗犷高昂的女音从破旧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这特娘的唱的个狗屁!”刘永贵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今天是丧事,还有唱这种歌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老子花钱雇了你们,让你们来唱歌,你们就故意唱个这破歌?
他一把推开了前面的几个村民,大步走出了门外,一脚就踹在了撅着屁股唱歌的女人身上。
“今天是个好……哎哟!!”
肥胖的中年妇女正在低着头卖力的唱着歌,冷不丁一只大脚横踹在了她的臀部,顿时将她给踹了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正在拉二胡吹小号的辉坡村村民也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正在尽情投入的表演,南溪村的村长刘永贵居然跟吃了屎一样,突然跑了过来,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踢在了他们的主唱身上!
“刘村长,你这是啥意思?”
一个拉二胡的瘦高男子站了起来,他不客气的问道。
他叫成海,是他们这只乐队的队长,同时也是辉坡村的副村长,刚才刘永贵踹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小姨子赵淑芬!
虽然收了刘永贵的钱,但是这样好端端的就被刘永贵打,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他还记得,现在可是在南溪村,周围全都是南溪村的村民,如果要是自己按捺不住脾气和刘永贵打起来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他只能站起身子,不悦的看向了刘永贵,而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他几个辉坡村的村民,则是连忙跑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将赵淑芬给扶了起来。
不少村民们也全都愣住了,他们完全都没有想到,村长刘永贵居然说打就打,莫名其妙冲出来,一脚就将唱歌的赵淑芬给踹倒在地!
这是咋回事儿?
“我啥意思?成海,你特娘的啥意思!”刘永贵愤怒的指着成海的鼻子,骂骂咧咧了起来,“老子给的你钱不够吗?嗯?”
“够啊!但是,给了钱,你还能想打人就打人?刘永贵,你给老子一个说法!”成海也被刘永贵的动作给激怒了,将二胡扔到椅子上,叉着腰回骂道。
就算是在你们南溪村挨了打,老子也要挽回我们辉坡村的面子,不能让你们白打!
张小伟已经回过了神来,他没有想到,刘永贵比自己的脾气还冲,居然说打就打!
他连忙跑到了刘永贵的身边,拉了拉刘永贵的衣服:“村长,咱们好好跟他们说!”
“呸!小伟,你不要劝我了,这种事儿,根本就不能好好说!他们这是欺负人哩!老子花钱雇了他们,还不如买上两条狗在这儿叫上两声呢!”刘永贵狠狠骂道。
“成副村长是吧?”张小伟轻轻拍了拍刘永贵的后背,这才抬起头来,“你们这是啥意思?”
成海都快气炸了,怎么来了都是问老子啥意思?老子还没问你们啥意思呢!
赵淑芬披头散发,被几人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听到年轻的张小伟也在职责他们的时候,她终于愤怒的尖叫了起来:“小子,你算啥东西?姐夫,打死那个刘永贵!当个村长就了不起了?哎哟,我的腰啊……”
“他确实不算啥,只不过就是我们南溪村的下一任村长罢了……”刘永贵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起来。
赵淑芬愣了一下:“他,他是张小伟?”
现在,张小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