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于三文本还为凌波糟蹋了她的一片苦心与爱而伤心,可听到这声呼唤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刹那间碎成千块万块。玉蓁蓁教会了凌波流泪,难道从他的第一滴泪开始,心中的爱已经觉醒了?
玉蓁蓁怔在原地,凌波从前一直如同赤松子上仙所教,唤她主人的。可这一次,他不但一改常态,反而叫的那样亲昵。对上凌波那一双急切的眸子,玉蓁蓁忽然觉得凌波一双黑瞳就好像一泓不见底的深泉,而她,马上就要淹没其中,再也无法回到现在。
见玉蓁蓁不说话,凌波愈发的着了急,加大了手力度的同时,又催促道,“蓁蓁,你说,你说你说……”
“闹什么呢。”一阵白烟过后,默大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现在圆桌上。
眼前这情况究竟如何,默大王看得出;余光看到于三文的伤心欲绝、玉蓁蓁的痴迷难拔、凌波的焦急强迫,默大王心底叹了口气,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没想到竟会来的这样快。无需想再多,默大王呲着小兔牙,对着凌波抓住玉蓁蓁的那条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唔唔唔!”凌波吃痛,蓦地松开手,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后退,被身后的鼓凳一绊,直接来了个大后趴。
“凌波——”玉蓁蓁和于三文同时惊呼出声,后于三文连忙上前,将凌波扶了起来,见凌波以手捂着的手臂部分,已经有些许的血丝渗了出来,可见默大王这一口,可是丝毫没留情面。
玉蓁蓁同样想上前搀扶,可是默大王眼急身快,迅速挡在了她前面,后来朝对着玉蓁蓁朝于三文努了努嘴。玉蓁蓁这才失落的坐回原处,眼睛却一直望着疼的呲牙咧嘴的凌波。
心疼,心好疼。玉蓁蓁捂着胸口,觉得眼角一阵温热。她忙起身,不愿再在凌波面前失态。转身走到门口之时,她生硬的说了句,“我去找大夫拿些金疮药。”后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蓁蓁,不要,不要——”凌波大声的吼着,一直向前伸着手,也不顾手臂上的血还在丝丝缕缕的流着。
默大王瞧了凌波一眼,后也马不停蹄的跟上了玉蓁蓁的脚步;偌大个村居中,如今惟独剩下凌波与于三文两个。
“凌波,凌波你……愿不愿意与我一道复兴鲛人族?”于三文红着眼眶望着伤心欲绝的凌波,凌波如此的黯然神伤,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本以为这样做,只伤了玉蓁蓁一个人,谁知道最后,却是三个人都受伤。
“我要去找蓁蓁!”凌波说着,就起了身,才要向前走,却又被于三文拉了回来。
“凌波,你爱我的,是不是?”于三文殷切的望着凌波的眼,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爱……爱?”凌波忽的捂住胸口,脸上的痛苦表情愈甚。后他开始不停的磨牙,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让于三文措手不及。她忙抽出锦帕帮凌波擦着汗,后颤抖着紧张问道,“凌波,凌波你这是怎么了?”
“我好痛,好痛……蓁蓁,让她回来……”凌波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虚弱,后整个人向前倾倒而去,头在鼓凳上撞了一下,却都没听到他喊痛。
“凌波,凌波你怎么了——”于三文不知所措的探了探凌波的鼻息,后又听了听他的心口,一切都正常;只是为何,凌波竟是晕过去了呢?
“玉蓁蓁,你在怪孤吗?”默大王一跳一跳的跟在手拿金疮药的玉蓁蓁身后,看到她一脸的怅然若失,心里七上八下的,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没有,为什么怪你呢,”玉蓁蓁笑笑,却头一次觉得,原来笑也可以这样难过,“是我自己亲口在三文的父王墓前发誓,此生不再与凌波有任何瓜葛。可我刚刚看到凌波那般,心里竟然……呵呵,多亏了大王你及时出现,否则……”
“孤就知道,若你清楚了于三文的身世与使命,定会让爱。”默大王的声音中满是唏嘘与感慨,“你太过懂事,太过识大体,孤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了。”
“是啊,有时候我也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为什么总有事情要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而最最奇怪的是,往往到了那个时候,我都会退缩。”玉蓁蓁的脑海里,如今回忆起的,都是凌波的焦急与迫切,他那样害怕失去的拉着她的手,心急如焚的说着,“我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多么不愿意离开你,只是凌波,抱歉,我身不由己。玉蓁蓁扭过头,一行温热的眼泪洒在了青石小路上。
默大王听到玉蓁蓁浓重的鼻音,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个话题,忙转移道,“好了,不说这个。今儿你与凌皓杰遇到的那个紫眸女子,可打听出她究竟是什么了?”
“没有,”玉蓁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开始她说自己是妖,后来又说是异兽。大师兄和七星楼的苑师兄也说,她身上有极强的异兽味道,许着就是异兽了吧。”
“不,不对,”默大王左右摇摇尾巴,眼神中迸现出一种专注,“她身上妖和异兽的味道都极强,孤虽然身在玉葫芦中,并未真的见过她,可孤觉得,她并非是妖,也并非异兽。”
“嗯?”默大王的话总算把玉蓁蓁暂时从伤痛中拉了出来,“大王的意思是……她,她到底是什么?”
“非人、非妖、非兽、非仙、非鬼……”默大王沉吟着,后忽的双眼一亮,恍然大悟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