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已经……已经……”叶灵芸刹那间愣在原地,不停的重复着“已经”两个字,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蓦地,她抬起头,狠狠望着俞樾所在的这一边;尽管黑暗中并看不清叶灵芸的表情,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的头似乎动了一下,可俞樾和于三文还是感觉到一股压倒性的仇恨扑面而来。
下一瞬间,在俞樾和于三文都没来得及反应的工夫,叶灵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一跃而起,瘦小的身子几乎半个都挤出金刚栏杆,手臂不停的向着俞樾的方向愤怒的抓着,口中的怒吼响彻整个地宫,“俞樾,你不是人——是你害死了掌门,是你害死了他——”
好在俞樾还是在叶灵芸手臂伸出栏杆的前一秒钟,揽住于三文的腰,顺带着以力量向后错了几步,不然这个时候,他的衣裳恐怕都要被叶灵芸尖锐的指甲撕破了。于三文惊魂未定的望着叶灵芸,又转头望望俞樾,头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心情。俞樾却丝毫没有改变半分神情,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改变,依旧带着些冷漠道,“你的确应该恨我,最恨的却不该是我。如若不是应粼做出那些背离道德之事,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叶灵芸,始作俑者如今还生龙活虎着,你就这么看着他逍遥法外吗?”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同样不会放过你,你们都是凶手,都是凶手!”叶灵芸死死咬着牙,眼泪成行的打眼眶中哗啦哗啦往下掉,语气中的威胁与刻骨铭心的仇恨让于三文都不敢正视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活着的时候不会,死了就是做了鬼,也不会!”
“有勇气,”俞樾淡淡的瞟了叶灵芸一眼,后便是一大段的沉默;眼见着于三文的情绪似乎慢慢的在平复,胸口起伏也不再那么大。俞樾才又开口道,“亲手杀了应粼,恐怕你做不到了。不过我们可以替你做到,待应粼死了。冥赤我管不了,但我可以随你处置。我鬼族三皇子,说到做到。”
“好,这是你说的!”叶灵芸再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已经沙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形象。眼泪鼻涕一起流。于三文叹了口气,将锦帕递给叶灵芸;叶灵芸狠狠扯过,胡乱抹了一把,扔掉锦帕之后,又指着俞樾所在的地方道,“当着你的女人面前许下的诺言,俞樾,你最好不要食言!”
“自然不会,”俞樾淡定的摇头,后重新将问题回归原处。“现在我重新问你那个问题,你究竟是怎么被引出去的,又是怎么被应粼利用的。”
叶灵芸死死咬着牙,感觉到喉咙处一阵腥甜,约莫是咬破了哪里;她毫无顾忌的啐了一口,想起当日的事情,更恨自己居然那么笨那么蠢,那么容易就被人玩弄于掌心之中;还说什么是俞樾和冥赤的错,还得风瞿离世。其实说白了还不是自己不争气,如若没有这些事情。风瞿怎么会离世?
叶灵芸使劲摇摇头,后双眼铮铮的望着俞樾,好像打定什么主意一般,尽管嗓子已经哭喊的沙哑。却依旧一字一句清晰道,“那是事发的前一夜,我本正在睡着,却忽的听到有人在呼唤我。那声音很近,好像就在我的耳边。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或者起身防备。可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不止没有起身的力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感觉到有人在床边走来走去,依旧一直呼唤我的名字。我很想张大嘴说话,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心中想着,这人会是谁……”
俞樾仔细听着叶灵芸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漏;但听她继续道,“谁知道,那人似乎能读懂我的心一样,居然回答了一句‘我是谁并不重要’,后来还和我说,他能够想办法救大师兄,然后让大师兄回到我的身边。”
“这人对你还真是了若指掌。”俞樾插了一句,叶灵芸却当完全没听到一般,只是继续道,“我救大师兄,本不想借助任何外力,也不想依靠任何人,更何况是个连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可他却非常笃定的说,除了他想的这个办法之外,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办法能救出大师兄;他还说,第二晚的子时在结界外的树林中等我的答案。我确实有些犹豫,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接下来的一天,我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做,该不该答应他,他要我付出的代价又会是什么……第二日,我一直沉浸在矛盾之中,在膳堂时候遇到了玉蓁蓁,从她口中并没有听出你们打算救大师兄的意思,当时我便有些崩溃了,我想或许那个人说得对,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大师兄了。所以那时我便决定,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救大师兄出来。”
叶灵芸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回到当初那个时刻一般;如今想想,就算再发生一次,她或许也是会傻傻的前去赴约,因为那个时候,她真的绝望了,真的以为这是唯一能救出风花飞的路。这世上所有人都能放弃风花飞,就她不可以;所以无论风花飞对她是什么感情都好,日后让她失望都好,她也要救风花飞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子时,我换上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躲过所有卫兵和鬼族结界师的耳目,离开妖族,到了外面的树林中。当然,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冥赤两个跟在我后面,我一心只想着快些见到那个男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可行。结果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他,还没问出他到底有什么办法,他却说我带了帮手来,接着,你们就出现了,然后发现那个和我说话的是个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