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哈哈一笑,说道:“走走走,这便走,不打扰你的好事了,走也。”
说罢扬马一鞭,施施然拐向另一条路,立即有十多个侍卫跟了上去。
徐增寿这才转向彭梓祺,说道:“姑娘请本书整最快上马,随我回府再说。”
彭梓祺急道:“来不及了,若是迟了,恐我相公已然受刑。”
徐增寿微微一怔:“你相公?他做了何事,何处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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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尹王大人对夏浔的处治,可谓是从重、从快、从严,充分体现了他执法严明、雷厉风行怠6且不偏不倚,公正廉明。
那些杨氏族众侵占杨旭祖屋,虽有早已败落、凋敝不堪再用的理由,且同宗同族,只是在其一家音讯皆无的情况下予以借用,并无侵占不还的举动,但终究有失厚道,应予惩戒,今他们饲养于杨旭院落中的牲畜,已尽被屠宰、食用,也算是受到了惩戒,故此不再予以发落。
而夏浔因见家园破烂,不问情由,屠杀同族亲友所有牲畜,又暴力殴伤众多亲族,念其出于一片孝心,尚可宽恕,但是他无视国法、滥杀耕牛,且一杀就是九头,此罪断不可恕。依朝廷律令,凡因故屠杀他人马牛者,杖七十徒一年半;夏浔这就是因故而屠了,情有可原,罪无可恕,累罪处罚,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削其功名
不由分说,判决宣下,王府尹马上令人把夏浔拖下投送青州府学政,削他的学籍功名,夏浔刚被拖下去,就有一个班头跑上堂来,附耳对他低语几句,王洪睿一怔,急忙再问两句,确定之后马上向师爷递个眼色,喝道:“本官尚有要事待办,此案押后再审,退堂”
说罢一拂袖子扬长而去,明明都已经宣判完了,还有什么要押后的?杨羽一怔,他还没品出点滋味儿来,那位心领神会的师爷已经唤过一个步快,跑到堂下截住准备用刑的人,刚被扒下裤子露出小屁屁的夏浔又被拖起来,重新送回了班房。
杨家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这种场面杨老太爷是不会出面的,免得给人一个不够仁厚慈祥的长者形象,杨充也是不会出面的,他对自己这个太学生的身份看重的很,牵头来打官司的是杨羽,杨家那些人被轰出大堂后就聚到他跟前儿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都宣判了吗?”
杨羽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迟疑道:“或许后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宣判,而府尹大人确有要事,你们也知道,应天府尹可不是小州小县的主官,每天事务繁杂的很。”
又有人道:“那咱们怎么办?要不……,回去等信儿?或者请老爷子再打听打听……”
二厅待客之处,徐增寿蛮无聊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里摇着他那赤红珊瑚柄的马鞭,王洪睿一进屋,便是一个长揖到地:“哎呀呀,小公爷,下官公务缠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徐增寿现如今是左都督,正一品的京官,应天府尹是正四品的京官,王洪睿这下官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下官,不过徐增寿并未袭爵,他却唤他小公爷,这称呼上很有学问,显得更亲近,也更尊敬些。
“小公爷请坐,小公爷喝茶。”
王洪睿把徐增寿让到桌前,弯着腰,陪着笑,把斟好的茶水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心翼翼地道:“小公爷方才说……到下官府上找个……叫杨旭的人?”
他偷偷一瞟徐增寿的脸色,又道:“下官冒昧地问一句,不知此人,与小公爷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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