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岭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又道:“为师只是凡人,克制不了这天生煞气,如要解除此厄……”
谢露蝉一喜,忙道:“这有得解法的?”
万松岭颔首道:“天下万厄,无不可解,解法自然看书就}是有的。”
谢露蝉忙道:“请恩师指点,如何解得?”
万松岭竖起一指道:“这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令妹身故,她若死了,天煞之气自然不能妨害他人。”
谢露蝉脸色一变,顿时摇头道:“万万不可谢露蝉宁可自己死了,岂能伤害妹妹?”
万松岭道:“为师只是在说解法,并不是要你伤天害命。这只是一个法子,另一个法子,就是令妹嫁一个八字比她还要刚硬的男人,出了谢家门,不是谢家人,自然不能妨害了你。而且,那男人八字比她硬,自可克制了她,不会再克害丈夫与家人。”
谢露蝉迟疑道:“小妹性情外柔内刚,若非她自己喜欢了的人,恐怕……恐怕她不肯嫁的。”
万松岭叹道:“女子终身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她自己作主的?只要你做哥哥的与人签下婚书,便是到了官府,这笔帐也是人人都认的。唉若不用这个法子,你的腿疾终身难愈,而且……很难讲她对你谢家是不是还有什么伤害,天煞孤星……,便是将你谢氏一门妨尽克绝,又有什么稀奇的?亏得你也是天上文曲,有上天护佑,这才活到今日,否则……,徒儿,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愿意,为师倒可以为你寻访一番,找个能克制令妹八字的男人,解了你谢家这个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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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露蝉蹒跚着走向自己家门,到了家门附近,远远站定,却有些鼓不起勇气前行了。相依为命的妹妹,竟然是妨害了谢家满门的天煞孤星?他本不想相信,可是想着慈祥可亲的师父所说的那番话,再想想谢家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又不由他不信。
暗暗蹑在后面的万松岭换了一副穿着装扮,远远见他迟疑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向莫言的小跟班赵小乎打个手势,赵小乎点点头,立即递出暗号去,两个士子打扮的人立即闪了出来,轻摇折扇,向站在那里发怔的谢露蝉走去。
“嘿嘿,那个小娘子姿容婉媚,风情万种,还真是够味儿,听说她家就住在这一带?”
“应该是,她就像一只小狐仙,只有她来找男人,咱们哪里摸得到她的踪影,张兄莫着急,过上几日,她自会寻个借口再来与我等幽会。听说她家中只有一个瘸子大哥,不怎么管束她的。”
谢露蝉听得心中一动,有心张口一问,可又难以启齿,两个士子没拿他当回事儿,就从他身边摇摇摆摆地过去了:“有一回她说漏了嘴,好象自称姓谢的,谁知道呢,可惜了一副娇俏的样儿,却太过放浪了些,要不然我还真心收了她作妾呢。”
谢露蝉心中轰轰作响,反反复复只是万松岭说的那句:“女主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
眼见二人去远,谢露蝉把牙一咬,便向家门奔去,待他冲到家门口,却恰见一个员外,领着几个家丁正在堵门叫骂,院中站着妹妹和南飞飞,双方也不知争吵些什么。
忽地见他回来,妹妹脸上露出惊惧神色,连忙斥骂那些人走开,谢露蝉疑心大起,上前一问,竟然是个被妹妹伙同南飞飞骗去了钱财的员外,谢露蝉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扭头再看,就见妹妹脸色苍白,惊惶不语,什么都不用问了,眼前所见一切,还有假么?
谢露蝉暴跳如雷,指着妹妹大吼一声:“你……你竟如此不知羞耻、败坏门风,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他一头向前栽绝,竟尔气晕过去,不省人事。
那员外似怕摊上人命官司,见此情形,再骂两句,便领着家人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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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说的人就是他?”
谢露蝉看着路边摊位后面的那个满脸横肉,衣襟油得能拧出二两猪大油的的大汉,一脸木然。
万松岭道:“不错,这个人叫李达庸,是一个屠户。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时,各有阴阳之属,一阳三阴者,三阴克一阳,得五行一属,即一命;而两阳两阴者,阴阳相抵,亦得五行一属,一命;而命里有三个阳字时,三阳克一阴,可得五行两属,即两命
这个人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四阳鼎聚,天佑之命。你莫看他操持贱业,但命格之硬百年一遇,我道家弟子殷勤艰辛修身百年、堪悟大道,方得正果成真身,但他这命好之人,甫一生下来就是个“真人”,不容易啊他已先后娶妻两人,都因他命格之硬,早早离世,也唯有令妹这样命带孤煞的人,与他相生相克,方才可得长远。”
“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么?”谢露蝉嘴角抽搐了几下。
万松岭微微乜着眼睛,瞟着他的表现,心中暗暗冷笑。发生在谢家的事他当然都知道了,那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两个寻花问柳的士子是他的人假扮的,那个员外却是莫言四处打探,找来的一个曾被谢雨霏骗过的人。
谢露蝉是个极重门风的人,先是被他知道妹妹水性杨花,在外面与些士子纨绔鬼混,败坏名节,不守妇道。又被他知道妹妹伙同他人以色诱人,坑蒙拐骗,这双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