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苦思半晌,始终无法理解四叔这么做到底是什公意思,他一抬头,见黄观还站在面前,马上想到应该找人共议,便马上吩咐小林子道:“快去,立即召方学士、黄学士、兵部尚书齐泰、都察院左右都御使景清、练子宁到正心殿来见联。”
黄观一听,连忙欠身道:“臣告退。
朱允坟摆手道:“不不不,你也留下,一起议事。来,你先瞧瞧燕藩这封奏章,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朱允坟的亲信队伍现在已经进一步扩大了,除了帝师黄子澄早就是他心腹之外,这些人都是他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前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黄观看罢燕王奏表,沉吟道:“祭扫孝陵?燕王对朝廷举措不会一无所察”在此紧要关头,燕王居然要回京祭扫孝陵?此言不可信,燕王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朱允效道:“不错,联也这么想,依卿之见,燕王想要做什么?”
黄观踌躇道:“这个,臣愚昧,对燕王一向并不了解,实在猜测不出。”
不一会儿,几个亲信纷纷赶到,朱允坟把上把燕王的奏章让他们传看,看罢燕王奏章,齐泰和景清手舞之、足蹈之,大喜若狂,齐泰连声道:夏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燕王返京,这是天赐皇上以良机呀,他既然要自投罗网京,皇上万万不可放过了他!”
景清也道:“正是,燕王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皇上应该马上答应准他回京,只要他一进南京城,那就是网中之雀、瓮中之鳖再也休想脱身了。”
练子宁大惑不解,他实在不能理解燕王怎么会蠢到这个时候进京,迟疑半晌,他才说道:“皇上这会不会是燕王试探皇上的一计呢?眼见北平军政法司各路首脑频频更换,燕王想是做贼心虚了,以臣看来,燕王这是以回京祭扫的理由试探皇上心意呢。”
黄子澄断然道:“不错,皇上如果不允许他回京,他明白皇上动手在即就会狗急跳墙,马上扯旗造反。如果皇上答应他回京,嘿!恐怕他也是绝对不敢来的,届时自会寻个突然身染重疾一类的理由继续拖延下去,筹谋造反。而且,还可因此陷皇上于无情无义、不仁不孝之地,其心可诛!
方孝儒沉吟道:“皇上,不管燕王用心如何,臣觉得,皇上都该答应他。去年先帝驾崩,因天下未定,为求平稳,皇上未准诸王回京奔丧如今皇上已坐稳朝纲,军民拥戴,四夷臣服,何惧一个藩王?如果不答应燕王对先帝的一番孝心,反而成全了他的名声。大义所在,不能不答应,如果皇上答应让他回京,他不敢来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他敢来,那么一切就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了要杀要剐,还不是由得皇上么。”
朱允坟听了马上领首道:“诸位爱卿分析的都有道理,孝直先生的建言甚是稳妥那么联就准他回京,看他敢不敢来。”
“皇上!”
齐泰听罢赶紧凑上前来,建议道:“皇上还应同时下一道密旨,令北平的张茵、谢贵、陈漠等人严加监视燕王府,一有异动立即下手拿人,同时令辽东宁王以及河北等地都司官兵对北平加强防范,如此方可保证万无一失。”
朱允文欣然道:“尚书所言极是,联一并准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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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马上就要回京祭扫孝陵子,朝廷已经准奏,我在北平查办案子时日也够久了,这一次要随燕王一起回返南京。”
谢家后花园里,夏寻对茗儿轻声说道。
将近三月了,天气已经转暧,檐下一狠狠晶莹的冰棱正滴滴嗒嗒地淌着水,院子里的雪也开始溶化,显出润湿的颜色。几棵梨树,本来光秃秃的树枝上,正吐出一个个似黄似绿的花蕾,偶有几朵梨花已经开放,小小的,就像一朵晶莹的雪花,挂在枝头。
茗儿坐在石栏上,用靴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磕着石座,幽幽地道:“那我怎么办呀?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么?”
夏清问道:“郡主准备去哪儿?回中山王府么?
茗儿马上瞪起杏眼,干脆地答道:“当然不回去!皇上说了,要把我软禁在府中,再也不准我离开半步,等我长大些,就把我嫁出去。哈!盖头一揭,人家才晓得那男人是高是矮,是黑是白,是不是个大麻子脸,我才不要回去任他摆布。”
夏寻茫然道:“那郡主住在哪儿才好?”
茗儿安起呆来,过了半晌,才感伤地道:“是呀,我住哪儿才好?大姐、大姐夫家里,我根本不敢露面,他们已经很难了,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再说,我若出现在大姐那儿,哥哥那边又不免要受到皇上猜忌。我能去哪儿……”
茗儿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抹起眼泪来,夏清赶紧道:“郡走不要伤心呐,要不然郡主干脆就暂且留在谢府如何?谢员外此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我看他对郡主礼敬有加,照顾的很好。谢家在北平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也不怕多了郡主一个人照应。
茗儿抹抹眼泪”抽抽答答地道:“我才不要,我在这里人地两生,谁都不认得。姐夫家我根本不敢照面儿,等你一走,就只扔下我一个人了,我跟谢家这些人连句话都说不到一块儿的,我不要住在这里。”
夏寻为难起来,摊手道:“那就不好办了,如果没个地方安置,郡主回了江南可如何安排?”
茗儿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两眼一亮,期盼地道:“那……我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