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其实说的非常含糊,许多事情都说的没头没尾,似乎不是头一回通信了,也不是头一回计议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通信双方才能明白,也正因如此,却也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这封信落到朱鉴手里,找了懂古文的人翻译过来,朱鉴自然大吃一惊。
奈何自从燕王造反之后,朝廷已经暂时停止了对其余诸藩进bi的步伐,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只好打出城中出现燕王jian细的幌子,加强了全城的封锁和对宁王府的戒备,派人把消息急报正在松亭关驻守的都督陈亨和总兵刘真,请他们领兵过来镇住大宁城,与此同时,把这封信及译稿一同急报京师,请领圣旨。
朱鉴知道,这份物证一旦送抵京师,圣上必定下旨擒拿宁王回京,甚至有了燕王前车之鉴,将宁王就地正法也说不定,这样大事自然不可能藏在他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连心腹将校都不明真相,如何能把他的命令贯彻好?所以大略知道真相的将校还是有几个的。
徐姜便是其中之一,他正在表舅家里墨墨迹迹地发牢a,说燕王府如何嚣张跋扈,害得他被手下人耻笑,朱鉴便向他透lu了几句,叫他安心守好城防止jian细出入,用不了多久,宁王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徐姜听了做出欢喜模样又追问了几句,因为怕朱鉴生疑,倒也不敢盘根究底,离开表舅家里,他便把掌握的消息写成纸条,等着机会报与宁王府。果然被他等到了,挨一耳光又算甚么,他从宁王府得到的好处,就算给他十辈子军饷都换不来。
沙宁看着朱权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也yin晴不定,有些烦躁起来古三卫中,她的朵颜卫部落是势力最弱的,当初哥哥把她嫁与宁王,未尝没有借助宁王势力壮大部落的原因。宁王甲兵八万、战车六千,是不折不扣的塞外王,她嫁到宁王府一年,朵颜部落在宁王的帮助下和其他两大部落尽量的容让下便开始壮大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年,一年后朱元璋驾崩,朱允炆继位,宁王自己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威风霸道的塞外王变成了整天闭在家诗作赋的太平王爷,如今眼见着太平王爷也做不成了,如果宁王被斩、或者成了阶下囚、或者被流放,自己又何能幸免?
犹豫半晌,沙宁轻声提醒道:“殿下,咱们可以联系燕王,如今……只能与燕王站到一起,才有一线生机了。”
朱权摇摇头,绝望地道:“来不及啦,四哥现在带兵游弋于北平城外,行踪不定,咱们仓促之间到哪里去找他?再说,本王被困在大宁城里,纵然找到了他,我这笼中鸟儿怎么去投他?本王现在可用的,唯有三卫古骑兵,他们擅野战,城池攻防非其所长,敌不过陈亨、刘真的大军的。不等四哥想办法救我,我那好侄儿bi我自尽的旨意就要到了!”
沙宁咬了咬牙,又轻声道:“殿下,生死存亡关头,无论如何,总要试试的。再说,我们不需要派人入关去寻燕王,燕王派来的信使,殿下还记得么?”
朱权双眼一亮,霍地站了起来,惊喜道:“怎么?他们……他们还没有走?”
沙宁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轻轻颔首道:“殿下眼下yu求助于燕王,燕王何尝不是一直想得到殿下的臂助呢,他们被殿下哄出王府,怎肯甘心就这么走了,妾身……留了一个心眼儿,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呢,他们不在大宁城里,我知道他们的所在,看样子,他们逡巡不去,是想越过殿下直接与三卫首领取得联系,只是一直不得其而入罢了。”
朱权大喜:“好,好极了,天不亡我!爱妃,速速与他们取得联系,孤王愿意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愿意说服泰宁、福余、朵颜三卫出兵相助,只要四哥想办法救我出牢宠,朱权愿鼎力相助,随他靖难!”
沙宁脸上的神e有点复杂,只是骤经大悲大喜的朱权并没有察觉。
沙宁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明天,我再出城一趟!”
夏浔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胖了,住在山间小屋里,每天都有曾二等人猎来的野味,或烹或炙或烧烤,还别说,调制的口味非常美,夏浔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每天就是胡吃海塞,眼见着身上就开始长了。
“做人不可以如此颓废!”
夏浔暗暗立志,于是重新拾起了室内健身法,每天都要折腾出一身大汗。洗澡水是他自己烧的,小屋后面就有一条溪流,木柴也随处可拾,至于沐浴的木桶,应该是宁王妃专用的,管她呢,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夏浔哼着歌,洗着澡,悠闲自在。
在他最初的打算里,是先以言语说服宁王,如果宁王不为所动,就要使出“陷罪”这招杀手锏了,结果半路遇到了宁王妃那档子事,他才想加以利用,燕王那里独自应对着五十万大军呢,这援军自然是越快越好,想不到最后还是用上了自己本已准备的法子。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塞哈智那家伙能不能出e地完成任务,燕王的援军连着他的命,可全都在老哈手里了。正想着帘儿一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夏浔赶紧往水里一缩身子,嚷道:“喂喂,很冷的,我说曾二,你……”
一抬头,夏浔的声音戛然而止,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王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