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登上长堤,手执马鞭,向远处遥遥招手,身姿稳定,挥手的动作更是从容无比,阳光下,那身姿动作……咳,大家都熟悉?
李景隆全身披挂,手执银枪,只想亲手执杀燕王,兴冲冲正向前闯,忽见燕王登上长堤,手执马鞭向远处招手,李景隆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大变:“不好,燕王在此设有伏兵!”
当初燕王的五千朵颜三卫精骑马踏连营的威风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这支骑兵此刻以逸待劳,就埋伏在旁边,突然杀将出来,那死的就不是朱棣,而是他李景隆了,李景隆当机立断,立即一拨马头,高呼道:“退!全军撤退!燕逆有埋伏!”说罢不管不顾,一骑当先,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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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吖,再一次展示了他的极品智商。
李景隆麾下那些大将都被派出去了,并无一人能在身边给他建议,估计给他建议也来不及说出来,因为李景隆逃命的时候一向是“杀伐决断”,根本不给敌人和战友任何机会的。
李景隆卷旗逃跑,其余诸部兵马不明所以,只道前方真有埋伏,纷纷收拢人马以御强敌,等到双方拉开了距离,李景隆站在三箭地外,遥遥地看着,此时雾气已经散去,视线非常清晰,他并未现朱棣身边多冒出来一兵一卒。
“莫非……上当了?”
李景隆又仔细观察片刻,见燕军正在急匆匆地迅收扰人马,结成防御阵形,果真没有一个援兵,不由得恼羞成怒,立即下令道:“进攻!全力进攻,誓杀朱棣!”
明军得到主帅指示,正yu再度起猛攻,这时候远处一片尘土飞扬,一路大军踏着滚滚烟尘,犹如沿堤而行的一条长龙,飞快地扑了过来,朱棣的援军终于到了。这支援军,正是朱棣视作宝贝的朵颜三卫精骑,领头的就是他的二儿子朱高煦。
有了这支精骑,纵然能打败燕军,想阵前擒杀燕王怕也难以做到了,痛失良机的李景隆怒不可遏,大声疾呼道:“进攻,全体进攻,斩杀燕逆者本国公为他请功!”
说完胀着一张羞红如ji血的面孔,提马冲了上去,气喘吁吁地扛着大旗刚跑回中军大营还没顾上喘口气的旗手闻听主帅下令,连忙张开大旗,旋展挥动,号令三军进攻,然后撒开两条腿追在李景隆的马屁股后面又向前跑去。
“兄弟,我帮你扛一会儿!”
岳俊弘向那旗手笑笑,不待回答,便挂好佩刀,从那旗手手中抢过了帅旗。
“多谢,俊弘兄弟,你……你不懂旗语,紧跟着我,大帅有令颁下时,得随时昭示三军。”
“好!”岳俊弘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扛起大旗就跑。昨夜,他就对这杆大旗做了手脚,现在要做的只是让那动过手脚的地方作而已,奔跑间,他已不着痕迹地解去了旗杆上动过手脚的铜束箍。
“命令,平保儿、瞿能,缠困燕军骑兵!命令,徐辉祖于平保儿、瞿能之后摆阵,卡住燕骑退路!”
李景隆怒不可遏地下令。
他跑到距燕军一箭地外便站住了脚步,当对方不是落水狗而是急得要跳墙的狗时,他是绝对秉持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安全理念的,那旗手听得李景隆吩咐,立即自岳俊弘手中抢过大旗挥舞起来,大旗猎猎,迎风凛凛,明军各营旗手号兵正盯着来自中军的旗语,那“李”字帅旗“咔嚓”一声,断了!
大旗断的很缺德,紧贴着旗帜根儿断的,它要是只断一小截,再把它竖起来也就是了,可它断成这么短的一截,举起来还有谁看得到?
明军各营旗手都看呆了,帅旗放倒是什么意思?
一是投降,二是主帅战死!
曹国公此际是不可能投降的啊,那就是……主帅战死了。
这也不无可能,流矢漫天飞舞,主帅也没有满天神佛庇佑,若是不巧中上一箭……
又等片刻,主帅营中还是没有竖起帅旗,各营旗手纷纷打出旗语,通知所部将领:李景隆……挂了!
其实也不用他们打旗语了,别的旗语可能比较复杂,一般的士兵看不懂,可是帅旗放倒,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明军登时一阵喧哗,数十万大军,哪怕只是一人倒吸一口冷气,汇合起来都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霹雳。
燕王朱棣见儿子率生力军赶到,大喜过望,连忙换上一匹马,提枪上马,正yu再战,忽听对方营中一片异动,定晴看去,李景隆的大旗不见了,朱棣先是微微一呆,随即便知机不可失,立即纵声大呼道:“李景隆战死,明军大败,明军大败!”
张yu、朱能等人反应都不含糊,纷纷高声应和,一时燕军齐声高喝:“李景隆战死,明军大败!”
声如雷霆,甚嚣尘上。
明军将官猜疑,士卒慌1,本来人心就是极不稳定的时候,一听燕军营中传出大喝,登时便有胆气泄丧者掉头逃去。这种事是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开来的,虽然明军各部将领反应迅,拿逃兵开刀,迅斩杀多人,制止了全军蠢动,但是善于捕捉战机的燕王朱棣却没有等着他们不攻自溃,而是一面高呼,一面动了全面进攻,此番正以朱高煦带来的数千朵颜精骑为先锋,直冲李景隆的中军大营。
明军慌1之中全无斗志,一被冲垮,本来就有的逃意顿时化作了行动,这一败,如泰山之崩,任谁也休想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