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想了想,撇撇嘴道:“哼,为了一个女子目无君上不过是个色胆包天的混囘蛋罢了!”
朱棣开口骂了人,脸上却不觉露出了几分笑意。
※※※更※新※最※快※当※然※是※百※度※锦※衣※夜※行※※※※
这时木恩蹑手蹑脚地又走到殿门口儿,小声道:“皇上,纪纲受刑已毕,见驾谢恩来了!”
朱棣把脸一板喝道:“叫他滚进来!”
纪纲真的是爬进来的,一来屁囘股上的伤太重,两片屁囘股蛋子都被打烂了,没人扶着站不住,二来也是有意做可怜相,纪纲爬进大殿,向朱棣磕了个响头颤声道:“臣纪纲,叩谢皇上隆恩!”
朱棣哼了一声道:“知道联为什么要打你么?”
纪纲连忙道:“是,臣知道臣御下不严,朱图和陈郁南竟敢为了取媚于臣大胆包大构陷国公……”
他还没说完,朱棣便冷然道:“别说废话了!彭家虽非教匪,却有误交匪类之罪,朱图和陈郁南举告不实,或因失察之故,联恼你作甚。联恼你的,是你将这正正当当的公事,偏要挟杂了私心进去,为了一己私怨,纵火焚烧大报恩寺,试图以此激起联的杀心!”
“啊?”
纪纲听得一呆,有心便要解释,可是皇上已经认定了,他这时刚挨了一顿打,好在皇上居然没有其他的惩罚措施,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嘴硬。
他却不知,皇上之所以对构陷国公那么大的罪不予追究,并不是因为皇上偏袒他,而是因为皇帝叫郑和去山东府明查暗访了一番,已经心知肚明,知道他们举告的人、举告的罪,其实一点都没错,只是蠢到没有抓到一丁半点儿的证据来证明而已。
朱棣道:“你纵火栽赃,却不敢真的大动干戈,只烧了一堆木料,一座偏殿屋檐,还算知道畏惧,念你为联做事一向还算勤勉,这一遭只打你五十棍子,如果今后再有以权挟私之举,可休怪联手下无情了!”
纪纲咽了。唾沫,无奈地叩首道:“是!臣,搏皇上宽赦之恩!”
纪纲深知朱棣那执拗的性子,这时再要申辩说不是他放的火,朱棣不但不信,还会心生憎厌,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一面磕头,一面在心中大骂:“陈瑛,你个王囘八蛋!你放火烧了大报恩寺,却要老囘子挨棍子,这事儿咱没完!”
“好了,别磕头啦,滚回去!养好了伤,乖乖作事赎罪!”
“是是风……”纪纲又跪爬着出去,叫两个锦衣卫扶起来,一瘸一拐地出宫去了。
纪纲刚刚回到锦衣卫,叫人抬过一张竹榻来趴上去,纪悠南就“得得得”地蹦过来向他打小报告:“大人,陈瑛那老小子落井下石,叫都察院的御使纷纷上奏,告大人您挟私报复构陷国公呢。大人,那老小子这是想把您往死里整啊!”
“我囘日他姥办……”哎哟!”
纪纲蹦了一半,又疼得跌回榻上,砸得那竹榻吱吱呀呀一阵惨叫,纪纲把一腔怨气全撒在了陈瑛的身上:“派人,给我盯着陈瑛,一直盯着,只要让老囘子抓着你的把柄,老囘子一定整得你死去活来,哼!”
纪纲走后,朱棣对狗儿有些感伤地道:“狗儿,你看到了,人人都有私心,纵然至亲至信也不能免,这一次纪纲挟私于公事之内,虽然没有告错,可下一次呢?联让锦衣卫督察着百官,可是当锦衣卫有了私心的时候,谁来替联监察锦衣卫?你说联还能全心全意的相信谁呢?”
狗儿忙宽慰道:“陛下宽心,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的,自然不免有些私心,太祖爷在地方设三司,分掌军政司大权,朝廷上兵事口儿设兵部、五军都督府,政事上有六部,就算那司权,除了刑部,还有大理寺和都察院相互监督呢,只要各个衙门口儿相互监督着,都能为皇上勤勉办差不就行了嘛。奴才虽然识字不多,可也常听人讲,水至清则无鱼,是这么个理儿呢!”
朱棣眼睛攸地一亮:“各个衙门口儿相互监督着……”
他咀嚼着这句话,慢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