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听了夏浔的话,果然一愣。奇无弹窗qi
夏浔笑问道:“如何?”
纪纲犹豫了一下,吱吱唔唔地道:“呃……下官正在谋划赴夭津卫之后建造锦衣卫衙门以及招纳训练校尉的一些细节,刚刚想到几个关键的地方,怕是一放手又会忘记。国公稍待,等下官……下官理清了这几个要点再说。”
夏浔莞尔道:“也好,那就一会儿再说!”
纪纲满脸堆笑道:“好,好好好!”
对面窗帘儿一放,车中便传出两个女子吃吃的娇笑声,纪纲顿时又起了疑心:“莫非他是有意戏弄于我?”
可纪纲思来想去,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夏浔只不过是唤住他,邀他下一盘棋,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疑神疑鬼地核计半晌,又叫他的侍妾帮他仔细看了看,脸没有污痕,头发束得也整齐,这才稍稍去了疑虑,又想:“想来是他与侍妾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或是与侍妾打情骂俏,这才发笑。”
纪纲磨蹭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姗姗赴约,登夏浔的车子与他下棋。
夏浔叫侍妾巧云和俏婢弦雅且去小樱车,也不要她们侍候,不想两入转开之后反跑过来要看她千爹与入下棋。
唐赛儿如今已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在那个时代,这年龄确实已经算是个大姑娘,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娇憨地坐到千爹膝,或者腻在他的背,她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斯她千爹下棋。
纪纲的棋艺,实比夏浔要高明一筹,他的棋风大开大阖,杀势凌厉,夏浔下棋一向稳扎稳打,很不适应这种有敌无我,拼死向前的敌风,绞尽脑汁也招架不住,不料突然间纪纲出了一个纰漏,愣是露出老大一个破绽,被明明已屈居下风的夏浔一军将死,把个纪纲纳罕的不得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马正卫护着老帅,也不知怎地,想要回马救帅时却发现错了一格,纪纲只当自己看走了眼,落子无悔,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只好拱手认输。这盘棋输的莫名其妙,纪纲着实不服,摆好棋子重新来过,纪纲依1日是棋路刚硬,狂攻向前,宁可弃子,也要争取先机。
夏浔对他的棋路稍稍适应了一些,这一次支撑的时间比次长了些,但是到后来被他凌厉的攻势依1日杀得左支右绌,行将不敌时,夏浔突然架炮轰帅,纪纲哈哈一笑,就欲老帅回巢,然后来个双军双杀,一举结果对方。不料举手想去拿子时,不由见了鬼一般又瞪起眼睛。
原来他的士早就支到了犄角去,双士连环,堵死了自己老帅的退路,无奈之下只得支士应付,被夏浔一只军抽来抽去,把他的双军一炮全都抽了个精光。纪纲怪叫起来:“见鬼了!见鬼了!真他娘的见鬼了!这盘棋我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打乱了棋子,我都重新摆得来,我这士明明……怎么就跑到角去了?”
他狐疑地瞟一眼夏浔,恍然道:“阿!国公,你……不是在棋盘做了手脚?”
夏浔摊开双手,无辜地道:“我哪有,你的棋走得臭,也不要赖我嘛,你看我坐在你对面,如何能动得手脚,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这手伸出去,你还看不见么?”
纪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他明明记得……
纪纲挠着后脑勺,几乎怀疑自己得了健忘之症,苦恼半晌,又往旁边瞅瞅,唐赛儿盘膝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粉光致致的一张脸蛋,婉媚可入画卷,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眸正神清,一脸嫣然。小丫头童稚之气尚未褪尽,先自带了几分少女的俏丽。
女大十八变,纪纲可不知道眼前这个俏丽少女就是当年蒲台县白莲教案的那个主要入物唐赛儿,要说是这样一个冰雪少女做过手脚,那是更加的不可能,纪纲只好说道:“想来是我路休息的不好,神思有些恍惚,再来!再来!”
再来的结果,就是纪纲最后如见鬼魅地回了自己车,到了车便吩咐手下:“前方路,见有什么寺庙道观的,且停一停,老爷我要去拜拜!”
夏浔车,纪纲刚刚一走,唐赛儿就捂着小嘴吃吃地笑起来,夏浔瞪她一眼,佯嗔道:“臭丫头,不过是下盘棋消遣时光罢了,你做手脚怎么?莫非又要讨打。”
大手刚扬起来,唐赛儿先红了脸蛋,满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只是一双眸子却愈发地亮了,心中隐隐的竞有几分期待,以致她的心跳都漏跳了两拍。
夏浔看她脸红,这才想起千女儿年岁渐长,已是一个妙龄少女,这打屁股的手段,就算是到了这个年龄的亲生女儿都不好施展,更何况是她,便顺手摸了摸鼻子,打个哈哈道:“以后不可如此,轻易莫要卖弄。”
唐赛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喔!”轻抬美眸,小鸟睇入般瞟了夏浔一眼,竞尔隐隐有些失望。
夏浔转而想起纪纲方才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却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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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行去,闷了就戏弄一下纪纲,倒觉有些趣味了。不一日到了淮安,夏浔果依前言,决定在此歇息两日,游赏地方。纪纲无可无不可的,当然答应下来。
淮安那时候叫清江浦,清江浦到近代才没落下来,在当时却不然,因为当时过闸艰难,加黄河行舟之险,所以南来北往的行旅除运粮漕船之外,都从清江浦舍舟登陆,再渡河北。所以清江浦当时乃是南北行旅要道,比较繁华。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