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内;
“哇哇哇……”
阵阵婴骇啼哭声绵延不绝,苏太后持拨浪鼓逗襁褓婴儿。
“乖,不哭不哭哦……”奶嬷抱在怀中哄着。
即便这样婴孩啼哭更盛,无论奶嬷哄着,还是苏懿逗着照哭不误。
脸蛋皱巴成团,粉嫩小手就爱捣腾。
苏懿越瞧不是滋味,若不是蓉儿西去,皇儿不至于整日哭啼。
到底还是亲娘在旁好些。
“太后,陛下来了。”
芳竹进来通禀,话落墨楚夜已经进内阁。
“母后安泰。”
苏懿满意点头,抬手示意墨楚夜起身。
又瞅了啼哭幼儿道;“皇儿来得正好,快瞧瞧你皇儿好哭不停。”
说罢,墨楚夜从奶嬷怀中接过襁褓婴孩。
笑着逗趣两声,怎想刚进墨楚夜怀里便不哭闹。
诧异得苏懿老眼晕出泪道;“这孩子,看来同皇帝缘分不浅呐。”
墨楚夜心底也不是滋味,知晓太后是又思恋潇氏。
“太后……”芳竹拾绢替苏懿擦拭眼角泪珠。
脸颊褶子颤颤,墨楚夜安慰道;“母后宽心,朕……相信蓉儿看见会高兴的。”
说的是心里话,毕竟对潇氏,自己是亏欠她太多。
“好好好,有皇儿这句话母后就放心了。”苏懿赞叹。
低头凝视幼儿黑曜石般眼睛,正好奇的转啊转。
粉嫩小手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吸吮,墨楚夜好气给挪开。
怎想孩子咧嘴大笑,又放回嘴里。
墨楚夜无奈笑道;“竟然你这般喜欢笑,便叫子逸吧。”
“子逸?”苏懿迟疑困惑。
墨楚夜接过话道;“安乐,闲逸。”
苏懿听后大惊,九凤步摇随着动作涤荡。
又逗趣好会儿怀中幼儿,墨楚夜开怀朗笑。
隔了半柱香时间,让奶嬷抱回怀中。
“母后,儿来寿康宫时日已久,得去处理朝政了。”
“嗯。”苏懿很是欣慰,自然不可贪图玩乐荒芜社稷。
这说来也怪,自从小皇子经墨楚夜赐名儿抱过后也不哭闹,着实乖巧得很。
“快,这是谨小媛的药,别耽误时辰。”
膳房内慌乱成团,婢子应着接过跨过门槛。
险些撞上来人,叩首道;“秦小媛安泰。”
秦月蝉抚了发髻,眼里尽显轻蔑。
弄月谴责道;“当差仔细着些,若撞坏小媛金贵之身有你好果子吃。”
婢子颤抖缩了颈脖,弄月狐假虎威搀扶上秦氏柔荑。
抬了绣鞋准备跨进门槛,秦月蝉狐疑转身。
凝视药膳道;“这是送去哪宫娘娘的药?”
婢子怯懦道;“回小媛,是谨小媛。”
谨小媛?
思绪飞速旋转,启唇笑道;“去吧。”
她这次来可不是找什么谨小媛,是温氏的死穴!
那个女人,可害苦自己在奴才面前丑相尽出。
她就偏不信,陛下独宠温氏?
等着吧,温氏妖妃。
玉隐阑珊处,庄贵人手抚栏杆凝视消失倩影。
“贵人,您说这秦小媛为何独自跑膳房那腌臜地方去?”
庄氏凝眸浅笑,“这秦氏是最没脑子的,你说她为何跑那地方去?”
婢子被问住噤声,庄氏抬手示意婢子附耳过去。
低语中婢子面露为难,迟疑道;“贵人,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秦氏那草包成了什么气候。”
说完得意挑了挑眉,满目笑意倾覆。
烛光摇曳,冷风卷起床帐纱幔肆意翻飞。
菱形铜镜前,暗淡光辉折射镜中容颜苍白。
绿鄂拾起篦子就着她柔顺青丝,缓缓梳理。
旁敲侧击道;“良媛,孰轻孰重皆为了大局着想。”
温氏柳眉微颦,睫羽微磕。
绿鄂捕捉到细微的情绪。
迟疑道;“难道良媛不舍得?”
婉转嗓音参透几分警戒探究之意。
霎时美眸折射阴蛰,“本主的事,何时轮你过问?”
凌冽恐慑,直逼绿鄂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惊恐不安道;“良媛息怒,奴婢知晓这般大逆不道,可为了王爷大局着想……”
“闭嘴!”温氏起开杌子,阴柔环视她,“你这般心思为王爷着想,难不成……”
稍稍蹲下,狠妒钳住绿鄂下巴眼眸相视。
一股由内而外的深寒席卷绿鄂全身。
“本主说过,本主的东西最不容觊觎!”
音落“蹭”的一声,甩开绿鄂下颚。
袖间风如刀子划在绿鄂脸颊。
震楞她眼眸覆盖上层薄雾,跪地颤抖。
温氏曼妙起身,回眸道;“看在这次你是王爷安排在本主身旁帮衬的份上,便不同你计较。”
“若还有下次!”寒光陡然一转,惊吓绿鄂脸色煞白。
“绝不留你!”
弥留之际脑海里不断回荡狠绝话语。
广袖间,绿鄂手紧紧攥起,逼回不满情绪退去殿外。
凉风吹乱碎发,朦胧眉间朱砂。
梳妆台前,女子理云鬓,染朱唇。
描远黛,贴绢花。
手持玉扇半掩妆,罗裳勾勒婀娜身姿。
轻柔娇艳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似那美人娇入画,眼角朱砂倾覆半壁风华。
温如倾已派婢子去请,她相信那人一定会来。
柔荑抚摸青玉案上酒壶,指腹顺着纹理玩弄。
痴痴笑起,眼眸深沉。
随着殿外长啸声划破天际,“陛下驾到!”
举在唇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