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脆生生响落的五指印,清晰应在卿棠脸颊。
火辣辣的疼,逐步蔓延。
“小主子!”吉祥尖声厉吼。
芳竹递给婢子眼色,“还不把这贱婢拉开!”
唯诺宫婢架起吉祥左右开弓拖拽旁边。
一贯妒色充斥芳竹松弛满脸,皮笑肉不笑抬手道;“谨良媛得罪了,老奴掌握不稳力度,多担待!”
尾音落,脸颊刮过冽风“啪!”一巴掌,嘴里念念有词,“谋害皇嗣该打!”
反手“啪!”又是一把掌,“欺君罔上,该打!”
腥红的血淌出唇角,卿棠眼眸略显湿意。
唇瓣紧咬死死,腰杆挺直。
就算是挨打,她也不要叫人笑话狼狈!
“啪啪啪……”
狂扇高肿起的脸颊似无数冽风刮过,眼眸倔强不肯流出泪光。
芳竹凶神恶煞挽起袖子,笑道;“是个硬骨头!”
“可到奴婢这里,无论多硬的骨头都能撬出声来!”
“小主子,小主子!”吉祥痛哭挣扎,“放开,你们放开我!”
奈何宫婢将吉祥按压死死,只能痛苦直瞪。
芳竹不留情面,姜老的辣。
狠妒拽起卿棠衣襟,朝死气沉沉脸颊“啪!”又一巴掌,响彻内阁众人哆嗦寒颤。
里头,庄氏指柔微颤。
恐惧担忧,姑姑这不会将她打死吧!
沉闷诡异气氛,迫使庄氏不敢言语。
苏懿眸光犀利,注视玉阶前被掌掴的女子。
“噗!”
一口鲜血充斥胸腔奔涌吐出,染红玉阶。
挣扎中吉祥顿住动作,惊骇恐惧交织在婢子眼眸。
撕心裂肺,“小主子!”
脑袋承受不住冲击,眼皮翘翻,“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内阁,苏懿凤眸腥红。
“碰!”
狠狠将茶盏往案上磕,惊骇众人。
“太后息怒!”
憎恶目光落在鲜血染红的玉阶上,生怒道;“继续打!”
昔日白皙脸颊已被掌掴发青,血液凝固惨白吓人。
卿棠青丝蓬乱松散,往日清澈双眸死寂。
注视晕倒在宫砖上的吉祥,寒意渐渐侵蚀理智。
芳竹双手叉腰,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眼眸渗透鄙夷,抬手。
她死寂的美眸缓磕上。
“啪!”
脆响声落,有人惊恐倒吸凉气。
如期而来的疼痛并未落在卿棠脸上,正茫然时。
脆弱不堪身子被人腾空抱在温暖怀中,熟悉的龙涎香萦绕鼻息。
霎时间,所有委屈恐惧崩溃出声,泪湿哒哒晕开男人胸膛紫色锦衫。
墨楚夜心疼吻了肿胀唇瓣,“是朕,来迟了。”
男人心抽疼,疼痛窒息。
眼眸覆盖上层寒冰,扫过染红玉阶。
撩开步子,往内阁去。
“陛,陛下。”芳竹森寒退到一旁。
正准备松口气,前方悠冷声传来。
“将扇朕爱妃的贱婢拉出去剁了!”
一瞬间,惊骇滔天。
芳竹泪流满面匍匐磕头,“饶了奴婢吧陛下,奴婢知错了陛下……”
“太后,太后……”
软塌上苏懿冷眸微转,“皇儿怕是过份!芳竹乃哀家陪嫁,哀家的人你也敢剁!”
“有何不敢!”墨楚夜冷光扫来,“尊卑有别,敢让一个卑贱奴婢欺辱朕的妃子,难道她不该碎尸万段!”
一腔话,震怒苏懿颤抖伸出手指,“你,你你……”
内阁众人惊恐,“太后,太后息怒啊!”
“哼!”
苏懿锦袖怒甩,愤怒道;“谨良媛是哀家让芳竹去掌掴的!若皇帝要惩治便惩治哀家吧!”
求饶的芳竹感动眼眸涌出泪光……
内阁众人再度刷新认知,似乎没料到太后会这样护奴才。
疾言厉色一番,震怒墨楚夜不轻。
怀中小东西蠕动脑袋,低头来看才见傻丫头扯着他胸腔衣襟,摇头示意避免争执。
他是真心疼得紧,睥睨发裂唇瓣。
“渴吗?”
底下妃嫔脸色铁青,隔半会伺候完傻丫头饮些茶水。
才得空从袖子内取出香囊扔在案上。
嘲讽道;“今日的事朕都知晓大概,但母后您瞧这个香囊可与方才那个相同?”
杵立在旁的菀贵嫔面露恐惧与困惑,这个东西……
懒散将两者香囊对峙查看……暗香花色果真无疑。
苏懿有些沉不住了,连卷缩男人怀里的卿棠亦然惊讶。
庄氏则害怕发抖,男人嗓音低沉道;“母后,您看清楚,这两个香囊可是完全一致的,至于……”
侧眸扫柔佳氏,“是否有人玩转把戏诓骗母后,就不得而知。”
几句话下来,庄氏脚底森寒蔓延全身,颤抖。
“你抖什么?”苏懿睥睨异样。
柔佳氏仓惶掩盖神色,强装镇定。
墨楚夜抱起怀中傻丫头,不耐烦道;“母后,剩下的事情您自己处理,儿子带卿儿回去上药。”
苏懿丝毫未注意墨楚夜全程抱着卿棠的失态之举。
“说,你抖什么?”
起开软塌,生怒堆起褶子骇人。
九凤步摇涤荡璇漪,“扑通!”一声,庄氏惊恐跪地。
柔佳氏射来阴狠目光,内阁死寂。
迈出门槛,娇小身子卷缩成团任由男人横抱。
脸颊泪珠淌出,小脑袋靠在炙热胸膛。
经过染红玉阶,墨楚夜步子一顿。
芳竹将脑袋死死埋进衣襟,抖得衣衫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