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内弥漫残喘,欢爱后的气息。
意识浑噩间,感觉压制在身体上的庞然大物一轻。
温如倾紧绷的心铉彻底崩断,无声落泪。
耳畔传来暗卫窸窸窣窣穿衣声。
邪笑低语;“这君上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娇媚多姿叫人神魂颠倒。”
似诋毁嘲讽,蔓延在她胸腔。
紧紧卷缩在墙角,扯住碎布衣衫遮蔽春光。
泪,簇簇拍打在脸颊。
颤抖环抱住自己,仿若还能感觉到全身肮脏。
整理穿戴好番的头头唤了外边暗卫打开牢门。
正撩开步子,脑海里诧然闪过什么,快速回头。
朝墙角狼狈女人瞥去,上下双眼眸横扫。
又扶额思索,打量。
猝然,眼眸闪现精光!
“哦对,我想起来了!”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狠拍脑门。
生疑道;“你不是怀了龙嗣吗?按理说奴才方才那般卖命,不该啊!”
拧眉往枯草处扫尽,未见落胎迹象。
“你滚你滚!”温氏猛然恼怒。
压制哭腔,“若有一日,本宫定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秃子环住腰,痞气十足道;“那得看娘娘您能否等到那天吧。”
“只不过眼下嘛……”一双眼眸不安分乱扫,仿佛要将她看穿。
温氏心底发麻,慌乱瞥过眼睛。
“呵!”
秃子皮笑肉不笑冷嘲,“都这幅落魄模样了,还这般清高做给谁看?”
嫌弃甩袖,抬脚踏出牢门。
暗卫白了秃子一眼,暗自腹议。
事多!
黑漆漆的暗牢一如沉寂,除了烦闷空气中飘荡难以消却的屈辱。
逐渐,滋生她的恨意。
仅有那双湿漉眼眸,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时光流逝,一晃白驹过隙,已是整月后。
风拍打窗柩,卷起软塌上女子青丝。
大底是卿棠都未料到,遭此劫难还能睁眼重见天日。
这种感觉,仿若重活一世。
可她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
腹部时长抽痛,这些日子除去薛恒常来诊脉。
许久未见生人。
当然,除去墨楚夜。
“怎又坐这儿发呆?”
墨楚夜来时,瞧见的正是这幅凄凉景象。
女子眼含秋水,氤氲眸光透露忧伤。
面色憔悴倚在软塌上正对着外头发呆。
苍白憔悴,惹人心疼。
冷淡凉了墨楚夜半天,他也不恼。
只是上前静静将她拥入怀中。
几近哀求,“卿儿,朕错了,原谅朕可好?”
这句话,萦绕在她耳畔不下数百遍。
而她,依旧木讷呆滞。
仿佛提线木偶,不会欢笑哭泣。
有的永远便是凄凉,伤怀落寞。
恍然间,墨楚夜失笑。
似乎从那未出世的孩子陨落后,她已经好久这副暗淡伤怀模样。
“卿儿……”
墨楚夜无奈,叹息一声将她柔情拥进在怀。
贪婪吸食她的香气,感觉到两颗心紧挨着彼此。
这一刻,就已经很满足。
只要她在,在就好。
若问他什么时候对她这般眷恋不舍,其实他亦不知。
感情这东西真是奇怪,不经意间渐生情愫。
当你爱的时候求而不得。
狰狞撕裂心扉时,纠缠不休。
余下,便只有心如枯槁了。
日子就这样悄然过半,外头秋叶渐落葬泥。
寒风吹打在她憔悴脸颊,日复一日对着窗外发呆。
昭沁来探望过几次,都失落摇头叹息。
憔悴身子愈发瘦弱,脸颊瘦如枯骨。
直到有一日,墨楚夜再也难忍怒气。
袖间带风恼怒踹开房门,扯住她衣襟道;“你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吗?”
“好,朕给你,给你!”
顷刻卷起被子将卿棠压在身下,难得木讷的脸颊闪现惊慌。
男人捕捉到细致表情,薄唇轻勾。
他知道,他成功了。
不顾塌上女子挣扎,愤然吻住朱唇。
抚袖一扬,指柔所触及之处华裳褪尽。
沁人凉意,拉回卿棠理智。
终究崩溃出声,“陛下……”
墨楚夜眼眸一闪诧异,手里动作未停歇。
柔情轻吻她的脸颊,满目疼惜道;“卿儿乖,朕给你孩子。”
男人本能在叫嚷,墨发因薄汗紧贴额头。
似在忍耐什么达到极限,完全抛开女子哭泣声。
那是怎样一双清澈眼眸,缀满伤痛。
有凉风透过窗柩,满室璇漪。
到底这次墨楚夜算温柔,没过分折腾她。
欢爱后,躺在男人胸膛的她湿了眼角。
随即伴随撕心裂肺的哭泣。
将良久以来的伤痛委屈倾泻干净。
适时,墨楚夜才知。
原来,他竟将她的傻丫头伤得这般彻底。
难言心头苦涩,紧将她拥促在怀。
“卿儿,对不起……”
空气中传来叹息陨落声。
直到最后,有什么湿润滴落在她脸颊。
才知,他哭了。
男人怀抱温暖至极,是她曾经眷恋的温暖。
突然,咧嘴傻笑起来。
指腹抚摸挺拔胸膛。
像往日般贴近倾听心跳。
“卿儿……”
察觉到这小动作,墨楚夜整个人就差兴奋跳起来。
激动将卿棠狠抱在怀,恨不得嵌入骨血。
怀里她寂静未语,难得温顺。
可当眼眸无意扫过他胸前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