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柔佳氏在倚兰殿吃了噎,回到锦乐宫自然好阵闹腾。
噼里啪啦摔东西声就没停过。
“娘娘……”
众婢子颤抖躲在旁,不敢动弹。
柔佳氏阴怒,“温如倾,你这个贱人咱们走着瞧!”
啪嗒!
抬脚将脚下东西碾碎。
怒扫满室婢子,怒火噌噌往上冒。
尽是些没用的东西!抵不上芸香半分。
若芸香在,这阴狠招数何不愁分忧解劳?
这样一想,也就更气!
抓狂怒挥,“滚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没用的东西!”
青丝飞乱,瘫坐软塌上。
此时,竟怀恋芸香在的时候,也就那丫头鬼点子最多。
不过想来……菀贵姬浮现狠色。
芸香那丫头知晓太多,如今怕是留不得了!
公主府;
“你这贱婢又偷懒?!”
老嬷尖利扯嗓子怒骂,“好啊,竟然连本嬷嬷的话都敢不听!”
说罢拽起婢女耳朵甩手“啪!”一把掌就呼上去。
接着将杂乱衣物扔在婢子脸上。
凶狠道;“将这些全洗了,没洗完不准吃饭!”
婢子胆怯捂着脸颊,泪水连连。
“记住,这里是公主府,可不是皇宫!”
老嬷嗤之以鼻,“还真以为自个儿还是宫里娘娘婢女。”
周围有看稀奇婢女围了半圈,探头打望。
嬷嬷怒斥,“瞅什么瞅?都干活儿去!”
长廊勾阑外,两个身影正闲赏这出闹剧。
“怪人,你这是干嘛?”寒阳鼓起眼睛。
卫连恒倚着柱子悠闲,“馨儿不是怪她狠心杀害你兔子吗?”
“连恒哥哥自然是在给你兔子报仇了。”
男人摊手,一副欠揍。
寒阳心底怪异,“可她这样好可怜……”
可不是,北国冬天冻得人打颤。
更别提叫她去洗衣服,手都会冻坏的。
“怎么?馨儿心疼了?”
寒阳犹豫,“才不是。”
“只是……”
“只是什么?”他就知这丫头有下文。
将视线落在园子里芸香身上。
撇嘴道;“本公主气性大,早不怪她了。”
这话膈应卫连恒诧异,抬眼上下扫她。
倒是未想到,这心智倒退后还把不饶人的臭毛病改好了。
一把将寒阳拥入怀中,拢紧狐裘。
宠溺点她鼻尖,“小馨儿心软便罢,不过今日她可得给咱们送上份大礼。”
还未注意男人说什么,指柔一暖被人握住。
连人扯在怀拥促进内阁。
果然,不到半刻钟。
卫连恒特意吩咐要芸香斟茶。
挑开帘子,隔绝外头寒冷。
内阁暖气促使芸香打了机灵。
手提着滚烫的茶盏竟未察觉炽痛。
“世子……”
怯怯行礼,连忙颤抖替卫连恒斟茶。
打从这婢女进来后,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一双戏谑的眼眸注视芸香哆嗦。
翻过倒方的茶杯,满目疮痍的手哆嗦不停。
卫连恒嗤笑道;“你很怕本世子?”
嗬!
心一惊,手一抖!
“碰!”
茶杯狠狠摔在地板,碎瓷四溅。
这下惊恐芸香扑通跪地上。
“世子饶命,世子饶了奴才吧!”
卫连恒兴致正浓,悠闲窝在软塌。
翘起大腿,好一副纨绔大爷模样。
楞是坐在软塌上一言不发。
时不时,调戏怀里寒阳。
笑嘻嘻道;“小馨儿笑一个。”
寒阳瞥头,将脑袋窝在狐裘里。
软塌前,芸香头皮发麻。
回想起,自从被差使到这公主府,世子与公主并未责罚她。
照理说这不该啊,不是怪她扔了兔子吗?
反而,更多压力来自琐事。
“行了,收拾下便退去。”
卫连恒悠哉品茶,“这火候倒是刚好,不愧是宫里丫头。”
这番话捣腾芸香泪奔出来。
主子,怕早就忘了她。
品茶完,卫连恒横抱寒阳起身就要走。
“世子!”
芸香泪眼朦胧,瞧了这双巧手疼痛难忍。
卫连恒不耐烦,“何事?”
芸香咬唇,心下一横。
镇定道;“奴婢有事要对世子说。”
男人抱着寒阳转头瞥她。
芸香继续道;“若能助世子,奴婢只请求世子让奴婢衣锦还乡。”
是啊,她只有这个期盼了。
她不想在这公主府当一辈子杂役,受一辈子苦。
卫连恒染上得逞笑意,“好,本世子答应你。”
对,这才是他的本意。
伤害馨儿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首当其冲,自然是严惩主谋。
这婢女心里埋了太多秘密,就知晓会派上用场。
如今,机会可不就来了?
正巧,明日除夕为菀贵姬准备份大礼!
“怪人……你笑得好猥琐。”
窝在怀里的寒阳,探着醒糊的脑袋。
骤然,一排黑线挂在卫连恒脸上。
酸道;“就你笑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