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宁静。
北风凌冽刮得人耳根子生疼,步履仓促的众人拢紧衣襟。
绢灯在暗夜处左右摇晃,映着泛黄光辉。
轿撵上,明黄色的男子彰显威严。
沉寂,冷酷的神色令人不敢直视。
仿若那股王者气息与生俱来。
风雪交措,暗夜雪路湿滑。
轿夫提心稳当落着步子,后边轿撵跟着太后的凤仪。
随行的有威望颇高昭氏,以及闲情非常的卫连恒。
一行人神情阴暗,步履冲忙往宫道深处去。
锦乐宫;
内阁暖气恒流,隔绝殿外寒冷。
冉冉熏香升腾,檀香木床上纱幔浮动。
影影绰绰传来羞耻声,令人浮想联翩。
随着床榻咯吱作响,两人交缠起伏愈大。
香汗淋漓,呻吟不堪入耳。
殿外,墨楚夜青筋凸起,独步下轿撵。
暗夜烛光下,苏懿已经沉了脸色。
太监察言观色,一脚“砰!”踹开房门。
内阁,床榻上人阴狠勾笑。
抓起地上被打晕的太监,扔在床榻消失暗夜中。
不经意间,玉佩滑落。
“砰!”踢开内阁大门,巨大冲击力激起凉风。
床幔涤荡若隐若现,不堪入目的画面映人眼帘。
柔佳氏春光裸露,仅剩红鸢肚兜遮羞。
白皙香艳身体上,此时正趴着名男子。
“碍,这这……”苏懿撞见,结舌铁青了脖子。
墨楚夜额头青筋凸起,呼吸紊乱。
此刻他恨不得杀了这贱人,晨时因给觊觎位被禁足。
如今,按捺不住寂寞胆敢私通!
旁昭氏不自然染上红晕,满眼惊诧。
似乎没想到柔佳氏敢作这般宫闱的事。
简直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来人!”墨楚夜怒喝,“将这对狗男女拉出去砍了!”
得令太监刻不容缓,狠妒架起柔佳氏与男人。
只是翻过来的瞬间,众人再次惊诧。
“慢着!”墨楚夜抬手制止,冷扫两人。
卫连恒探头望去,表情一僵。
这难道就是芸香说的情人?
怎的是个小太监?
奈何追问过芸香柔佳氏苟合何人?芸香却不知其身份。
被狠妒架起的柔佳氏,在这般折腾下也醒了。
强制撑开眼皮,感觉身体清凉。
“啊!”
惊恐扯开喉咙尖叫,捂住娇躯。
墨楚夜冷笑,“怎么?醒了?”
惊诧好会儿,柔佳氏反应过来。
才发现太后,昭氏以及卫世子皆在场。
“陛陛下……”柔佳氏急哭声,“臣妾臣妾不知这是怎样一回事啊陛下!”
“不知怎样一回事?”
墨楚夜怒扫太监,“朕倒不知,爱妃竟喜好阉人?”
似嘲讽,鄙夷。
寒风拂过她裸露身躯,柔佳氏泣不成声。
哭喊,“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陛下!”
她清楚记得自己在饮酒,后来醉酒犯困。
怎知晓醒来后变成这幅样子!
难道,她睡觉都被人摆一道?
“如今证据摆在在眼前,还要狡辩?!”墨楚夜青筋怒跳。
苏懿气得打颤,“何须废话!将这得宫闱的贱人拉出去砍了!”
砍,砍了?!
柔佳氏惊恐拽住明黄衣角。
痛哭流涕,“陛下,臣妾没有做过,陛下……”
“滚!”
墨楚夜嫌弃一脚踹开,昭氏注意到太监醒来。
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尿裤子。
“陛,陛下……”
还未来解释,人已经被禁锢架住往外拖。
负手而立的男人,冷言嗜血。
“将以上犯乱的阉人处五马分尸之刑。”
“另,罢黜左相丞相之位贬为贱民。”
衣衫凌乱间,柔佳氏悲戚痛哭。
“至于菀贵嫔……”墨楚夜冷眼一扫。
唇角勾起,“既然爱妃这般喜欢意淫滋味,就将其衣衫裸露拔干净,丢冷宫去!”
如此刑法,好比杀了她难受!
“不,不不陛下……”柔佳氏奔溃,张牙舞爪欲求挣脱。
太监“啪!”响亮耳巴子扇上去,禁锢她往外拖!
“不,陛下,陛下!”
柔佳氏撕声厉喊,泪水奔流。
殿外尾音逐渐消却,墨楚夜拂袖而去。
苏懿余怒未消,气得褶子打颤。
真是好好的除夕都被这龌龊事糟蹋了!
拂袖怒道;“回宫!”
这才率领众干人等离去。
卫连恒迟疑站在原地,依稀觉得何处不对劲?
踱步寻望内室,床榻上。
铜台烛光泛着光晕,映照塌上东西反射光亮。
猝然,他惊诧拾起床榻上碧绿通透的玉佩。
眼眸,霎时泛起惊涛骇浪。
紧紧将玉佩捏在手中,恨不得碾碎成灰。
这个东西,他识得!
他甚至不敢相信,他敢将手伸到宫里来!
真是,不要命!
暗夜寒风更盛,依稀落起雪点子。
一处宫道上,两个太监猥琐盯着前面行走的女子。
“啪!”拂尘扇下,太监催促,“快点!”
此女子,正是柔佳氏。
衣衫褪尽,娇躯冻得通红。
脸颊的泪,一串串掉落。
赤足,缓步走在雪地中。
死寂的瞳孔,布满屈辱。
她入宫八年,陪伴帝君八年。
从小小贵人,攀爬到贵姬。
以为就此巅峰上顶端,不想黄粱一梦狠摔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