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妹妹果真是个会说话儿的。”
庄璃意味深长道;“只是贞嫔深得太后喜爱,这难免叫本主有后顾之忧。”
庄氏这番话,意思在明显不过。
画芷心底捣鼓,若不按照这般做。
只怕得不偿失!
忙牵笑,“婉容放心,所谓悦己者容,但若贞嫔毁了如花容颜,只怕……”
话罢,庄璃惊诧对上画芷眼眸。
赞不绝口道;“妹妹果真是个剔透的主,这件事就有劳妹妹了。”
画芷垂眸淡应,眼底闪过抹异样。
在宜人居待柱香时间后,画芷这才携莲儿退去。
有婢子端了参汤进来,庄氏瞧见反胃。
画珠还死注视离去身影,不满道;“婉容,您这般抬举她做甚,芷宝林不过是个奴婢出身!”
“真以为自个儿成了宝林,就成主子了!”
这尖酸刻薄劲儿,捣腾庄璃脑袋疼。
猝然扫了眼画珠,那眼底嫉妒不甘展现淋漓尽致。
庄璃心生暗淡,到底何时自个儿丫头安了这心思!
固然,在高位诱惑面前。
人心,都是最易善变!
对旁婢女道;“画檀,将画珠谴去浣洗局,本主不想看见她!”
画珠诧然抬头,眼眸睁瞪老大。
“婉,婉容……”
画檀眼底涌起湿润,忙道;“婉容,饶了姐姐吧她……”
“怎么,你也想去浣洗局?”
庄璃冷声,怒道;“不主这里容不得分心,妄想攀上高枝的丫头!”
因为那样,难保画珠日后不会背叛自己。
甚至在危难关头,将她至于死地!
难怪方才芷宝林来时,画珠生怒不满。
竟是恼怒画芷成了陛下女人,心生妒忌。
最终画檀不敢违背庄氏,狠心将画珠压去浣洗局
宫道上,落雪飘落及大。
一辆马车奔驰在宫道上,发出哒哒马蹄声响。
马车行驶到九曲阶梯停下,小厮挑起帘子。
里边人踏出虎皮靴,外披墨色狐裘大氅。
寒风刮起他耳鬓青丝,拍打这如玉俊朗。
撑开红梅残落油纸伞,撩开步子往寿康宫去。
“小主子,战王爷入宫了。”清秋阁内,吉祥低语。
卿棠眉梢轻挑,将竹简放下。
岔开话道;“姑姑,梅园红梅绽放美不胜收。”
阴郁眸子探出窗外,格外沉寂。
吉祥摸不透主子意思,也疑惑朝窗外探去。
只见不远处有宫婢嬉笑打闹,无忧畅乐。
良久,虚空中传来她淡然声。
“替我梳妆吧。”
吉祥心底莫名酸涩,将篦子拾起替她清理青丝。
此时,浣洗局内;
冰寒刺骨的水渗透画珠手指,将她十指冻得通红。
周围有宫婢将衣衫扔在她脸上。
不屑道;“切,真以为自个儿还是庄婉容跟前大宫女?”
宫婢厌恶讥讽,锐利眸光如刀子。
就差恨不得将画珠刮了!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贵人身边的婢子。
明明都是婢女,为何就要低她们一等!
“喏,将这些衣衫都洗干净!”
婢子生怒,满目嘲讽。
画珠将愤恨压制住,咬牙搓洗华裳。
对于落井下石,在宫里乃常事。
因此她不愿争吵,否则到时讨不了好还吃亏。
只是到如今,画珠都不明白为何婉容无辜将她赶来浣洗局?
想到这,她愤恨不已。
那婢子嘚瑟会儿,这才不屑离去。
指柔在水里浸泡半会儿,已经发红肿胀。
寒风拂过,落雪飘落。
冰寒庭院中,画珠正满头雪点子在雪里搓洗衣物。
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周遭宫婢冷眼窃笑,冷嘲热讽。
“瞧瞧,这莫不是画珠姑娘吗?”
“是啊,可不就是庄婉仪身旁红人儿?”
宫婢附和,各自接过话。
“什么红人?到如今何不是同咱们一样,别以为自己还多尊贵。”
“这倒是,瞧她没准是惹怒主子被谴出来的……”
画珠恼怒,耐心被逼到极限。
一把甩了衣衫道;“你们在嚼舌头,信不信待我回到婉容身边,要你们好看!”
“你要谁好看!”
猝然,宫婢中传出狠妒女声。
众人被这突兀声惊住,惊恐让开条道。
来人步履沉稳,半老徐娘之姿。
面容严肃,未容画珠回神。
“啪!”
画珠脸颊炽热一痛。
一巴掌已经狠妒甩在自个脸上。
当即被扇脑袋作响,惊恐愣住。
众人抬眼窃笑,幸灾乐祸。
“这算是给你个教训!”
掌事嬷嬷怒斥,“若还有下次,可别怪本嬷嬷不留情面!”
画珠愣在原地,抚摸脸颊。
“还有你们?!”老嬷怒扫众人。
道;“若还被本嬷嬷逮住瞎起哄,就一并交由去慎刑司!”
慎刑司!
周遭宫婢唏嘘,连忙将脑袋垂落衣襟。
历来责罚处刑犯事宫女的地方。
一但进去的人,鲜少能活着出来!
说完,掌事嬷嬷厌恶扫了画珠,这才冷笑离去。
被嬷嬷这句警告,周遭婢子早散去干活儿。
霎时,画珠心底生恨。
这般屈辱,她何曾受过?
注视老嬷消逝方向,画珠眼底泛起嗜血。
等着吧,她定要将这些双倍奉还!
冷扫这浣洗局,心底怨恨越深。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