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再做什么?!”
熟悉老嬷声怒斥而来,周遭宫婢打起寒颤。
“嬷嬷,你来得正好。”
秀禾笑道;“我这儿正巧有件事同嬷嬷商量。”
掌事嬷嬷瞧清来人,原本怒气腾腾的脸颊压制下来。
扯出抹笑道;“原来是秀禾姑娘。”
“不知秀禾姑娘有何要事?”
按照往前嬷嬷自然不会这样好说话。
但碍于谨容华,这嬷嬷前后变脸可真快。
固然这宫里,捧高踩低,强者生存。
若真没些手段,都得被人剥层皮。
秀禾担忧扫了眼画珠,上前朝老嬷附耳低语。
被冷落在旁的荷香,脸色狰狞成团。
瞧着掌事嬷嬷的神情,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到最后褶子堆成满脸奉承笑意。
这倒促使荷香想知晓秀禾这贱人到底说了什么。
竟然能将嬷嬷哄得团团转?
画珠垂眸拉扯住蔽体衣衫,瑟瑟颤抖。
有大截裸露在外的春色,已经被冻发紫。
“成,竟然如此那还得指望秀禾姑娘多替老奴我美艳几句。”
侧首瞧了画珠道;“既然姑娘瞧重你勤劳,谨容华那儿又缺婢子,你过去且好生做事,勿要辜负秀禾姑娘一片苦心。”
这番话可刺激荷香不行,意思是这画珠要被调去清秋阁?
一双妒色的眼眸落在画珠满脸兴奋的脸颊。
“奴婢,多谢嬷嬷。”画珠感动泪眼盈盈。
又朝秀禾道;“多谢秀禾姑姑。”
秀禾笑着拍了拍她柔荑,无言中尽是怅然。
柔声道;“日后,你便同我去清秋阁尽心侍奉容华吧。”
画珠有礼,低头忙应。
“是。”
猝然,眼眸划过异样,缀满森寒笑意。
将画珠携带回清秋阁内,秀禾满目愁容。
注视软塌上,清冷的女子。
紧张道;“容,容华……原谅奴婢自作主张,奴婢只是瞧她太可怜……”
“罢了。”卿棠打断下文,扫了跪在地上的宫婢。
道;“抬起头来。”
画珠心惊,压制心头忐忑将脑袋抬起。
卿棠颦眉仔细瞧了婢子,半响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不冷不热,却莫名让人感觉心底发凉。
“奴婢……”画珠顿声;“画珠。”
画珠?
这个名字怎这样熟悉?
依稀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抬眸注视画珠恭敬怯懦模样。
将茶盏扣在案台上,良久才道;“竟然如此,便好生安排做事吧。”
“什么?”画珠惊诧。
秀禾欣喜道;“还不快谢过容华?”
这番提醒,促使画珠激动往地上叩首,“奴婢多谢容华,奴婢多谢容华……”
珠帘旁吉祥眸光深邃透着打量。
一双眼底折射异样光芒。
殿外落雪铺满殿宇,长廊处雾霾渐深。
这冬日暗沉的夜,悄然席卷。
披香殿内;
暖流萦绕,沉香撩人。
长平唇角勾起笑意,将瓷递给画珠道;“这药性凶猛,自然会痛快要了人性命。”
“知晓,该如何做吧?”
画珠颤抖接过瓷,挺足了声道;“公主放心,奴婢定然不负公主所托!”
“嗯。”长平雍容倚在软塌上。
眸光渐生笑意,扫了眼画珠道;“替本公主监视好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本宫禀报。”
“公主放心,奴婢知晓。”画珠颔首。
长平丹凤眼角翻飞,颇为满意扯了嘴角。
“嗯,回去吧。”
话罢挥了锦袖,画珠施礼离去。
注视离去身影,侧旁老嬷褶子堆起满脸笑意。
赞叹道;“公主真是高明,倘若这贱婢事迹败露,亦或露出蛛丝马迹,任凭谁也不能怀疑到公主身上来。”
长平满目冷意,阴笑道;“这要怪就怪庄婕妤给了本宫这机会,谁让她那般沉不住气呢。”
可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对了?”长平皱眉;“恭昭仪那边如何了?”
老嬷闻言忙道;“公主放心,恭昭仪那边已经妥当。”
“嗯。”
长平理了云锦衣袖,这上边缠绕的桂兰雕花皆为上呈。
按理说她与庄氏已经秘密达成协议,但为了皇弟。
这后廷绝不许任何皇嗣将生!
她就是要这昭北绝后!
到时临王举兵攻入皇城,便能稳坐皇位!
猝然,长平嘴角荡开笑意。
扫了老嬷道;“去国公府!”
夜色深沉,勾阑宫灯涤荡泛黄光晕。
碎雪窸窣落着,铺满在宫道上。
有绣花藕粉鞋踩过雪地,形成突兀鞋印。
来人神色匆忙,快速折过回廊消失在黑暗中。
“嘎吱”房门被推开。
风雪迎着来人窜进屋内。
里头婢子慌乱拢好衣物。
便见画珠落雪遍布青丝,略带急色。
“姑姑,你总算来了。”
黑暗中那双眼眸带着急切。
画珠将一袋金叶子塞进婢子怀中。
“今日,你做得很好。
这袋东西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婢子眼底呈现抹精光,将钱财揽进衣袖里。
笑道;“那姑姑,你之前答应奴婢的事?”
“你放心。”画珠透露狠绝,“容我找准时机,自会将你调遣出浣洗局。”
婢子笑僵硬在脸颊,半响回神。
眼底闪过令人难以捕捉的精光。
“那奴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