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婢子各脸颊发烫将脑袋垂落衣襟。
心底暗自羡慕,这帝妃当真恩爱啊!
“好,那朕先走了,晚点来看你。”
墨楚夜宠溺刮了刮她鼻翼,松开环住她腰肢的臂膀。
突然想起什么,叮嘱道;“记得按时喝药。”
“嗯,臣妾知晓。”
卿棠羞涩含笑,目送男子远去。
这才福了身,“臣妾恭送陛下。”
待碎步声渐远,那双垂眸的眼底涌现异样。
只是方才还满目女儿娇笑的容颜,顷刻覆上深寒冷意。
提了锦棉袍子,正准备踏步往里屋去。
怔然宫婢急切跑来通传,“容华,容华……”
吉祥瞪了婢子眼,婢子这才掩住失态。
恭敬道;“容华,贞嫔,贞嫔娘娘来了。”
她眉梢皱起,贞嫔。
“快传。”
挪步回了里屋,刚落坐软塌上。
殿外便传来碎步声夹杂讥笑质问。
“谨容华真是玩得一把好棋,如今还能如此惬意。”
水粉色锦缎袍子掠过卿棠眼角。
她满目疑惑更深,“贞嫔这是什么意思?”
话落抬眸扫了贞嫔,霎时话卡嗓子里。
“你的脸怎么回事?”
提及这个,秦澜因为愤怒的脸扭曲格外吓人。
嗤笑道;“托容华您的福,成功把嫔妾这脸毁了!”
整个内阁因贞嫔这外压抑。
卿棠递给吉祥眼色,将宫婢屏退。
冬凌将脑袋埋进衣襟,尽量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卿棠还是瞧出异样,眸光落在冬凌身上。
这个宫婢,上次瞧不是省心的。
“妹妹切勿动气,能否将宫婢遣散和本主再细说整件事?”
闻言,冬凌忙道;“嫔主不可,奴婢瞧还是陪着你放心些,不然……”
“不然怎样?!”卿棠泛起笑。
冷道;“本主尚且不知,在这后廷主子说话还有奴婢插嘴的理?”
此刻,卿棠心底怒火正盛。
若她没猜错,今日这些事皆是这宫婢搞出来的!
“嫔,嫔主……”
冬凌被训,委屈得快哭了。
“行了,你且退去。”
贞嫔扫了婢子,柔声劝道。
终究无法,冬凌怯懦瞧了谨容华担忧退去。
“如今内殿的人都屏退了,容华是否该给嫔妾一个解释。”
贞嫔压制心底怒意,刻意将声音缓和了些。
然而卿棠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给贞嫔赐了坐。
这才悠然道;“不知妹妹可还记得当日本主前来探望妹妹时,说了句话。”
说了句话?
什么话?贞嫔满目疑惑。
瞧此情景卿棠就知她忘记了。
笑道;“本主在走时,曾经提醒过妹妹,小心身边人。”
经此提醒,贞嫔眼底迷雾顿时散去。
除此,她想起彩霞。
这番便更促使贞嫔相信冬凌,彩霞背叛自己。
“呵!”贞嫔冷笑,“容华是说彩霞吗?”
眸光淬了怒色,稳声;“偏巧,这彩霞在嫔妾尚未醒来时便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被这突如的消息,险些惊诧卿棠洒了茶盏。
贞嫔瞧这情行,笑意愈深。
质问道;“敢问容华,一个已经死了的宫婢如何能在陷害于嫔妾?”
这张原本清素的脸颊因脓水更加骇人。
“据本主知晓,妹妹使用这凝香膏接近十几日才脸颊复发成这般模样。”
贞嫔挑眉,意味不明扫了谨容华。
“但本主确实是用了你的膏药才将容颜毁成这副样子!”
闻言,卿棠不怒反笑。
“既然如此咱们便传御医来查验番,瞧瞧这香膏里到底掺和了什么。”
话音儿落,被传唤的吉祥已经入了殿。
“去司药阁请御医来。”
忽然她顿了声;“记住要薛御史。”
吩咐下去,吉祥连忙令命退去。
软塌上,卿棠平静啜饮茶水淡然非常。
这幕,却瞧得贞嫔狐疑了。
谨容华做了这番恶毒事,还能这副淡然模样?
片刻后,吉祥已经将薛恒请来。
“参见谨容华,贞嫔娘娘。”
薛恒话语清冷,虽做足恭敬。
但却未见他袍子都没敛下。
贞嫔抬眸眼底闪过诧然,随即快速移开目光。
“今日请薛御史来,是瞧瞧日前你给本主的香膏是否有何问题?”
边说,贞嫔会意已经将凝香膏从袖里递过去。
薛恒眉梢清冷,眸色淡淡。
打开香盒的瞬间便冷皱起眉。
将盒子往鼻息嗅了嗅,脸色浮现抹凝重。
“敢问娘娘,这香膏您使用了多久,又是何时复发?”
贞嫔一颗心本就提着,被这样一问便将情况全盘托出。
薛恒闻言神色更加难看,将香膏用指尖剜出来些。
道;“这里面被人掺和了可腐蚀容颜的药物,但好在娘娘中毒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