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脸色浮现怒色!
心底对卿棠怨恨更深!
她这还怀着陛下皇嗣!
谨容华每日皆霸占陛下,简直目中无人!
莲儿垂首在旁,抬头瞧了眼画芷。
猝然听头顶传来阴冷声。
“本主记得,这太后要每年皆有在孟春之后出宫祈福?”
莲儿疑惑,“回芳仪,正是。”
“呵!正好。”
画芷冷笑,抚摸指柔碧绿掐金丝的护甲。
“本主这仇,该让人报了。”
莲儿困惑浮上心头,瞧画芷脸色稍好转。
遂道;“芳仪的意思是?”
画芷瞥过婢子疑惑神情,也不卖关子。
冷道;“知晓在这后廷,什么法子既能利用别人达到目的,
又能坐山观虎斗?”
“并且,这刀锋上遗留的血,尚且不需亲自动手!”
这番说完莲儿险些打起寒颤。
脑袋里飞快蹦出几个字。
惊诧道;“借刀杀人?!”
“不错,学聪明了。”画芷含笑赞赏。
意味深长道;“咱们收买的棋子,改派上用场了!”
莲儿忙掩住惊恐之色,只觉全身发凉。
自从这芳仪怀上皇嗣后,如今这脾性转变真大!
白驹过隙,时间淌过指尖。
转眼辰时已至;
今日尚且未继续飞雪,有暖阳折射在宫殿。
早前陛下便由侍从伺候更衣洗漱上朝去。
经过昨晚彻夜缠绵,卿棠这觉睡到午时才醒来。
更衣洗漱后吉祥便进来禀报倚兰殿的消息。
直到婢子报备完,卿棠依旧未变半分神色。
只是发愣做在案台旁思索什么。
披香殿;
恭昭仪正坐在塌上和长平谈话。
老嬷隔在老远便能感觉长平周身散发的那抹妒气。
“呵!安心?”
长平翘起镶金丝的护甲,怒道;“如今卿氏那贱人在后廷深得皇兄宠爱。
本公主尚且动她不得如何能安心?”
只要每次想起被卿氏狼狈推进冰湖里的落魄模样。
心就愤恨得抓狂!
“公主何须急于一时?”
妙戈娇笑道;“这后廷深宫长漫,向来权谋诡异,步步惊心。
谁能百花丛中笑到最后尚且说未知,但卿氏能否保住命才是关键!”
话罢,妙戈眼底划过残血。
长平被妙戈这番话镇定了心绪。
这才心高气傲扫过眼妙戈。
“本宫且信你回!”
“但倘若……”长平猝然顿声。
笑道;“这卿氏到最后还活着,恭昭仪这条命怕难保。”
妙戈脸颊瞬间僵硬,又快速回神来。
扯笑,“公主放心便是,本宫自然不会容她。”
这番话倒是真,毕竟陛下盛宠卿氏。
自己甚至从册封到现在,皆未被陛下宠幸。
沦落这般田地怎能不恨?
她早已看不惯卿氏,就算长平未要自己除去卿氏。
她也是容不得这眼中钉!
“有昭仪这句话,本公主就安心了。”
长平扶了发髻,满目浅笑落在妙戈全身。
显然甚是满意妙戈这顺从模样。
妙戈察觉到长平羞辱不屑的目光。
忍住心底异样,扬起唇角继续交谈。
末约过去半刻时辰,妙戈这才起身告退。
方踏出殿门,妙戈立刻变了脸色。
按道理来说,自己贵为昭仪在后庭也是尊贵之躯。
居然还要被这卑贱庶出的公主要挟!
简直恨不得撕烂长平那副得意的嘴脸!
但碍于性命掌握在长平手里。
如今,竟真动她不得!
正这样想着,妙戈挪步折过回廊。
怎料刚折过来便被人碰撞险些摔倒!
未容妙戈发怒,耳畔便传来斥责声。
“谁这般走路没眼睛!若冲撞了芷芳仪腹中皇嗣,你有几个脑袋砍!”
莲儿脱口谩骂,待话说完后脸色彻底死寂。
方才嚣张气焰顷刻全覆灭。
惊恐道;“恭,恭昭仪。”
画芷脸色沉冷,只皱起黛眉扫过婢子。
妙戈瞧见这幕后,心底怒火更盛。
“呵!芷芳仪真是好大的脾气,都怪本宫眼瞎没瞧清路是吧?”
莲儿闻言,心底恐惧越盛。
画芷这才换了番应付神色,抚摸腹部。
笑道;“昭仪这话严重,是臣妾的不是。”
画芷本不想纠缠,奈何妙戈怒火难消。
“不是?”妙戈感觉嘲讽。
怒道;“真以为自己怀揣着这个宝贝疙瘩,就能在宫内横着走不成?”
这样说,画芷也动怒了。
迎上恭昭仪眸子,扯了扯嘴角。
讥笑道;“那也总比某些人空有高位封号,却守活寡连寡妇都不如得好。”
“臣妾虽只有这个宝贝疙瘩,但至少这孩儿出生后尚且有个依靠。
敢问恭昭仪您有什么?”
这番话无非彻底点燃妙戈的怒火!
妙戈脸颊泛起铁青,眸子恨不得瞪出来。
广袖间指柔捏紧,大有扬起手扇向画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