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阁;
画芷正扶起腰身,轻蔑扫过周遭。
难掩傲气与嫌弃。
“芷芳仪,请用茶!”
秀禾进来,将茶盏往案台上一放。
转身正欲退去。
“站住!”
莲儿察觉画芷眼色,勾起笑。
对秀禾道;“怎么,这难道便是谨容华的待客之道不成?”
边说,莲儿执起茶盏。
皱起黛眉,厉声;
“这茶水这样烫,难不成姑娘未曾顾忌芳仪有身孕?”
这话当真难以入耳。
激怒秀禾脸色泛青,转过身来。
扫过莲儿,怒道;
“怎么,莲儿姑娘这是嫌弃容华茶水难以入口吗?”
“亦或者,这茶水过烫。
不成莲儿姑娘是摆设不成?”
这话激起莲儿发怒。
脸色铁青道;“秀禾姑娘当真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
秀禾嗤笑,当真看不惯这主仆。
无事过来找茬,还得人好生侍奉。
这有了皇裔还中途乱转悠。
若真出了差错,惟恐难逃罪责。
“爱喝不喝!”
一个婢女出生的妃嫔,还挑三拣四。
说完,直接去收拾茶盏。
当场除去莲儿脸色难看,旁画芷也没忍住怒意。
抬头,正欲发怒。
“秀禾,还不去重新呈上茶水来?”
突然,一阵熟悉柔声传来。
接着女子勾笑移动身姿趋近。
画芷皱起黛眉,适才将狠意掩去。
娇柔起身,“参见谨……”
“芳仪怎这般客气?”
来人直接将其扶起,意味深长扫过画芷。
又给过秀禾眼色,道;“还干愣在这里作甚?
难道连本主都使唤不动你?”
“容华……”
秀禾迟疑,咬唇。
最终无法只能恭谨退去。
走前,还怒瞪过莲儿。
这对主仆今日打着探望的名号。
只怕,没安好心!
“怎的,芷芳仪今日来本主这儿难道有要事?”
卿棠浅笑,理了裙裳落坐。
“容华这话当真让嫔妾无地自容了。”
画芷强忍恨意,笑道;
“今日前来,不过是途径明廊想着过来探望容华。”
探望?
这话落在人耳里当真惹人迟疑。
更添异色,怎能令人信服?
况且,这芷芳仪的手段。
在当初自己曾领教过。
为给自己兄长报仇,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会上赶过来,让人不生疑都难。
“芷芳仪站在作甚,这都快四月的身子。
若当真有了差池,届时本主当真酿成大错。”
边说,又含笑取下护甲。
未注意女子难看脸色。
“容华这话说笑,让嫔妾难以担待。”
画芷牵笑,僵硬了声。
又由莲儿搀扶,扶住腹部落坐塌上。
霎时,室内静怡诡异。
让人莫名意乱紧张。
“容华。”
直到片刻,秀禾才盛好茶盏进来。
朝塌上女子福了身,又转头不甘朝画芷行礼。
道;“芷芳仪,请用茶!”
话语生硬,秀禾执起茶盏冷漠放在案上。
适才强压不满退去主子身后。
这连窜举动,尽收卿棠眼底。
唇瓣不由勾起。
画芷皱起黛眉,掩去异色。
任由莲儿替起斟茶。
“芳仪。”
画芷未曾迟疑,接过。
正好交谈番难免干渴。
适才执起茶盏轻饮,又注重裙裳。
抬头朝外探去。
这番模样,当真令人疑惑。
“怎么,芷芳仪有心事?”
卿棠湛茶,泛起笑。
画芷手一抖,险些将茶泼洒。
道;“未曾。”
说罢,又想起什么。
担心道;“只是今日宣政殿之事,如今已传散六宫。
嫔妾只是担心……”
“窃,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秀禾难忍话,垂首呢喃。
霎时,室内气氛寂静骇人。
画芷强忍怒意,但也难掩这张娇美容颜。
因滔天怒火突显狰狞。
塌上,卿棠掩去笑意。
心里当真畅快难言。
但嘴上却生怒扫过秀禾。
怒道;“你这丫头,当真没了规矩!”
话罢,正欲惩戒。
“容华,罢了。”
画芷拦住,轻睇了秀禾。
笑道;“嫔妾不会生气,若真与奴才置气这才失了体面。”
边说,又抬头对上女子眸子。
冷声;“容华说,是吗?”
卿棠拧眉,浮现迟疑。
这女人能这样好说话?
今日装出这番大度模样。
直到片刻,卿棠才反应过来。
扫过秀禾道;“还不快谢过芷芳仪?”
“容华严重。”
画芷扬笑,直接抢过话。
酸道;“这秀禾姑娘性子大,嫔妾怎能受起这大礼?”
这令人气炸的话,落在秀禾耳里。
只差脱口怒骂。
但察觉塌上女子投来的眼色。
秀禾终究咬唇,无奈强忍怒意。
室内安静没片刻,又传来低语声。
“当真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话落,塌上沉寂之人皱起黛眉。